“少说两句。”束晴用眼神警告冯式东,又帮乔温妮扣好外套,扶着她起身,冯式东自觉上前打横抱起人大步往外走,束晴提着东西在后头跟着。
乔温妮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发觉冯式东是来帮忙的,她也不再恶言相向,而是胡言乱语念叨着。
“是周凯盛叫你来的吧,他还管我死活吗。不对,他也不至于这么恶毒,我死了他拿不到遗产,他只是巴不得我肚子里的孩子快点没掉,免得生下来在他面前碍眼。渣男!万一孩子长得像他怎么办,过几天我要去龙华寺拜拜菩萨,千万别让我闺女长得像她爸……”
说着乔温妮还掉眼泪,不知是疼哭的,还是伤心了。
冯式东实在听不下去,不耐烦地打断她:“脑子不清醒就少说话,周凯盛要知道你这幅样子早就亲自来了,还叫我做什么。”
乔温妮碎碎念只为转移注意力,自己也不记得前几句话说了什么,被冯式东打断后她委屈地向后探头寻找束晴的身影,颤抖着嘴唇说:“晴晴,冯式东这狗男人不安好心,他和周凯盛是一伙的,他等会儿肯定会把我扔进河里。”
束晴快步上前几步,抓住乔温妮不停冒冷汗的手,又着急又想笑,安慰道:“你也别说了,马上到医院,疼的厉害就掐我。”
不用她提醒,乔温妮的指甲已经陷入她的手背,又紧紧咬着下唇,眉头皱着眼泪汪汪。
到医院跑前跑后一通检查,结果和乔温妮之前预想的差不多,孩子很健康,稳稳扎根在子宫里,她的突发腹痛是由于孕期阑尾炎。
阑尾炎只是小毛病,但对孕妇来说棘手许多,好在不算太严重,医生建议保守治疗,先挂三天消炎药,如果没再恶化就不用近期手术,等剖腹产时一块切掉就行。
止痛后乔温妮在输液厅靠着束晴睡着了,束晴揽着她的肩膀打哈欠,冯式东也涌上疲倦,用力捏了捏眉心,说:“我叫凯盛过来?”
束晴早在心里琢磨过要不要告诉周凯盛,她觉得生病这样的事作为丈夫周凯盛应该要知道,更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任何小毛病都应该重视,但又从乔温妮的态度中隐约预感这次两人的矛盾不会容易解决,她不想惹乔温妮生气,要冯式东做这个“恶人”刚好。
束晴没回答冯式东的问题,转而说:“那你就先回去吧。”
“我去买早餐。”冯式东说着起身,看见束晴手背的掐痕,拉高她的手轻轻抚了两下,低声说:“一会儿带你去打狂犬疫苗。”
乔温妮似乎在梦里听到有人骂她,皱了皱眉头,满脸不高兴。
“狂犬疫苗?”束晴抽出手,使劲拍了下冯式东的手心,指桑骂槐地问:“你把我哪里咬破了?”
“有没有咬破你不知道?”冯式东低笑了声,不再自讨没趣,转身出去买早餐。
经过医院正门口,他拍了张红彤彤的十字标志和医院名字照片发给周凯盛,那头很快打来电话。
周凯盛无精打采地问:“你怎么了?”
两人认识二十多年,说话早没顾及,冯式东一大早从崇明往回赶,困倒是其次,游玩被打断才真的来气,正事也没办成,昨天和陆鸿聊了一小时毫无进展。他越想越来火,直接不客气地骂好友。
“你是打算变成失婚中年男人吗,让怀孕的老婆一个人住在酒店?乔温妮大早肚子痛,还要我和束晴送她过来。”
“温妮肚子痛?”周凯盛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在茶几上翻车钥匙,被地上的酒瓶子绊了一脚,又摔回沙发里,他缓过一阵头晕才闷声问:“现在怎么样,她没事吧,孩子…孩子呢?”
“阑尾炎,不用手术,没什么事,这会儿束晴陪着挂水,你赶紧过来。”
“没事就好。”周凯盛松了口气,低喃着:“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