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夫妻两已经商量好的结果,束晴不再多嘴,嗯了一声应下。冯式东立刻按了通话挂断按钮,又伸手从她耳朵里取回耳机戴上,接着一言不发地拿上电脑包,关上办公室灯。
如果不是周凯盛刚才在电话那头听到束晴的声音,坚持要和她通话,冯式东能直接把束晴当作一个透明人。
束晴气不打一处来,又把灯重新打开,重复刚才的话:“以后关于部门内招聘的事,请找我,我会和招聘组沟通,你不该直接指使他们工作。”
冯式东垂眼盯着她,束晴都要怀疑是耳机的降噪功能直接把她的声音屏蔽了,导致冯式东变成一个冷面聋子,好在他终于开口:“下周二下午我有空,给我约两个人来面试。”
今天已经是周五,束晴刚收到一百多份简历,压缩包都没打开过。也就是说,她得在周一筛选完,当天就与候选人取得联系,并且成功约到合适的人选在周二下午来公司与她一轮面试,继而马上交给冯式东进行二面。
这种紧迫感,让束晴仿佛回到冯式东刚入职的那两周,无时无刻都在赶工作进度的路上。最近这段时间,他不再凡事火烧眉毛,和她说话似乎都留有谈判余地,差点让束晴忘了他本来就是一位难搞的合作者。
这回是束晴没再回答他的话,啪的一下按灭办公室灯,推开他走了。
外面的同事看着总监办公室灯明明暗暗闪了许多回,正在心里莫名其妙,看见束晴气呼呼地走出来,立刻恍然大悟,这是又吵架了。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地转回头继续工作,解决完手头的事情好好过个周末。
按照冯式东的说法, 束晴本该在今晚加一会儿班,但她心里暗暗较劲,不想按照他的要求办事,回人力部立刻收拾东西下班,打了辆车就往凌灵家去和大家汇合,强迫自己把冯式东的话抛之脑后。
到达目的地前的最后一个路口,车子正在排队等红绿灯,乔温妮的电话打来,束晴以为是她们等着急了,接通后立刻说:“一百米,马上……”
“束晴,你快过来,出事了!”乔温妮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着急忙慌地打断,语气前所未有的急促,“快点来凌灵家!”
束晴探出车窗看一眼红绿灯倒计时和路口排队长度,直接和司机打了手势下车,快步往前方小区走,同时安抚电话那头:“怎么了,你慢慢说,我马上到楼下了。”
乔温妮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凌灵自杀,不对,自残,她还把章成彬砍了,流了好多好多血,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我刚下去买东西,回来就……”
束晴脚步顿住,一阵茫然,接着瞬间把心提到嗓子眼,连忙跑起来,顾不上高跟鞋挤得脚尖刺痛,“叫救护车!”
“叫了叫了,也报警了。”
“他们两个现在人呢?”
“凌灵躲在房间里不开门,章成彬…”乔温妮往客厅探头确认,“他在沙发上躺着,伤口压着纱布,但是一直流血,不知道有没有扎到内脏,我…我现在不敢碰他。”
束晴长话短说:“你别叫凌灵,别刺激他们,我马上就到,你别乱跑,注意安全!”
束晴拿出百米奔跑的速度,到小区时刚好一辆鸣着警笛的警车一起开进来,进楼栋需要刷卡,警察没有门禁卡,正打算联系报警人,束晴直接用手机刷开门,急着说:“六楼是吗,我朋友报的警。”
一群人连电梯都来不及等,直接冲上楼。
乔温妮凌乱地站在门口等待,白色毛衣和胳膊上一片血渍,看见束晴连忙跑下楼梯迎过来拉着她,“束晴,我不知道凌灵怎么了,好像突然失控了,说什么都不听,就拿着刀……”
束晴还记挂着她怀孕,抱住她安慰道:“没事没事,小心别摔。警察来了,你跟他们仔细说一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