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该不会要跟我讲,你对我一见钟情吧?”
谭宁瑞没承认后半句,却纠正她的前半句:“你见过我一次,但我见过你三次。”
束晴好奇地眨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第一次是在凌灵的视频里,第二次是在酒吧,第三次是昨晚。”
束晴问:“昨晚?又是凌灵的 vlog。”
谭宁瑞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或是两人的影子,没回答就是默认。
昨晚虽然喝了不少,但束晴完全能记起自己说的话和当时的语气。凌灵的八十多万粉丝画像中,女性占比百分之九十以上,昨晚肯定是一次独立女性的标准对话,但对男性观众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友好言论,尤其是乔温妮的话,甚至可以引发性别战争了。
束晴淡淡说:“正常男人看了昨晚的 vlog 都不会再来联系我。”
“但我觉得你说那句话时,特别吸引人,就像……”谭宁瑞小心翼翼考虑辍词,“就像一朵骄傲的玫瑰。”
夸奖的词,束晴听着却不对味,这种比喻的尴尬程度就像青春疼痛电影中的叛逆少年面对意中女孩的表白。青涩、中二、啼笑皆非,但这样的标签安在十几岁人的身上还算合拍,跟二十多岁的男人就过于不适配了。
更不符合束晴对谭宁瑞的认知,他不该是这样未经开发的性格,刻意到充满用力过猛的俗气。
“是吗,谢谢。”束晴眉眼轻轻上挑,伸手把吹乱的头发勾到身后,露出整张脸和脖颈,迎着风的风向,似笑非笑的神情。
谭宁瑞转头看她,撞上她的视线又立刻移开,轻咳了声,“你今天特别漂亮。”
束晴拿腔拿调地问:“那在你的三次见面里,我哪次最漂亮?”
“第一次。”谭宁瑞反应很快,毫不犹豫地说:“因为我是一见钟情。”
一位牵着狗绳的少女与两人擦肩而过,萨摩耶幼犬在束晴脚边停留半秒,嗅了嗅她的腿。女孩恰好听见谭宁瑞的话,扑哧笑出来,又很快捂住嘴憋红了脸,赶紧用力扯狗绳,拉着调皮的宠物离开。
束晴猜想,大概十几岁的女孩也知道一见钟情的别名是见色起意,爱情不再是神秘永恒的话题,而是被人嘲笑的游戏。
待一人一犬走远后,束晴没继续往前走,她倾身微微依靠在河畔的栏杆边,望着远处黄浦江对面的辉煌高楼。
束晴本以为谭宁瑞是个可以再打发几次时间的人,毕竟游戏也要棋逢对手才有乐趣,但对方突然犯规,结束才刚开始的局势,并且主动开始新一局,要求两人放上全部筹码。
束晴没觉得困扰,也不想辨明真假,她只觉得扫兴。“说这话就太幼稚了。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谭宁瑞弯腰与她平视,语气十分认真:“我不需要你回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