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外边有一排木质的坐凳栏杆,圣上坐在上头,朝他们招了招手:“过来。”

曹奇武有点迟疑,因对圣上不甚熟悉,不由得下意识扭头去瞧自己的小伙伴。

阮仁燧垂头丧气:“不要过去,他肯定是要笑话我们了!”

曹奇武很警惕地看了圣上一眼,就没动弹。

圣上见状就笑了,两手抄在袖子里,自己主动走了过去。

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轻声问两个孩子:“冰锥有什么好玩的,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玩儿?”

曹奇武是个自来熟,听他发问,当下就说:“冰锥多有意思啊,又长又直又尖,像剑!”

又很羡慕地说:“我阿耶跟我大哥都有剑,阿耶那把开刃了,大哥那把还没有开……”

说着,虚空做出挥舞兵器的动作,口里边还呜呜呜地在给配音。

“这倒是个理由。”

圣上了然地点了点头,又跟他说:“你既然对兵器感兴趣,成绩又平平,又没有想过来日从戎?”

曹奇武下意识说:“我二哥就想去,但我阿耶阿娘不让!”

原因么,无非就是危险。

圣上却说:“也不是只有在边关才是从戎啊,十六卫每年都有面向平头百姓的招考,天下各卫府定期也有相似的比试,你要是有意,或许可以去试试。”

曹奇武听得有点意动:“岁岁的阿耶,你说的这些是在那儿报名啊?”

圣上看着这小孩儿忽然间亮起来的眼睛,微微一笑:“就算是武试,也是有最低成绩要求的啊……”

曹奇武起初备受打击,过了会儿,又忽的若有所思。

圣上见状,也没再催问,一扭头,问儿子:“小曹是觉得冰锥像剑,所以才去玩儿的,那岁岁你呢?”

他故意板着脸,特别像爹地教训儿子:“几岁了?还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短短一句话,同时兼具了教训和阴阳怪气这两种情绪。

阮仁燧:“……”

阮仁燧破罐子破摔,觑了他阿耶一眼,爽朗一笑:“阿耶,你毕竟还小,不懂是正常的……”

圣上叫他给逗笑了,抬手一巴掌拍在他刚挨完打的屁股上,惹得老太岁对着他怒目而视!

只是他没想到,下一瞬,圣上却伸手往袖子里一摸,掏出来两只拳头大小、用荷叶包着的东西,很和气地递给他们俩:“吃吧,外边站了那么久,暖暖肚子。”

阮仁燧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是热的!

干荷叶层层剥开,属于烤地瓜的香味终于弥漫开来。

那是一种独特的甘甜,即便只是闻着,都觉得芳香如蜜!

曹奇武很大方地接过来,还很礼貌地说了句:“谢谢你,岁岁的阿耶。”

阮仁燧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有点想问他阿耶:怎么会想起来买红薯带过来?

再一想,之前他阿耶就已经说过原因了啊……

他别别扭扭地说了声:“想想阿耶。”低头吹了吹,跟曹奇武一起,好像是两只萌萌的小动物似的,凑在一起开始吸溜着吃红薯。

他们在外边说话,里头徐太太同贵妃重申了之前同曹太太说的内容。

贵妃听得有点焦虑虽然儿子肯定是不指望考科举的,但是两个皇嗣一起在外边念书,大公主过得风生水起,还成了一班的班长,岁岁却面临着被开除的风险……

这要是传出去,难道就光彩吗?

她神情肃穆,跟徐太太保证:“绝对没有下回!”

……

因这事儿在书院里边闹得不小,影响也坏,孟大娘子自然有所耳闻。

孟大书袋如今在国子学做司业,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