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两小聚头在一起核对账簿,看哪些书还回来了,哪些还不见踪影。
阮仁燧看到后边,忽然间注意到一个地址:“这里的地价很贵啊……”
按理说,住在那儿的人,不该到这儿来借书的。
“哦,他呀。”
佛影娘子瞧了一眼,苦笑着说:“那位宋郎君是跟朋友一起过来的,听说出身不凡,是封疆大吏之子,大概是贵人事忙,之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吧……”
阮仁燧就说:“甭管是什么身份,借了人东西就该还啊!”
曹奇武在旁边做捧哏:“就是!”
阮仁燧还说:“总不能说越是出身尊贵,位高权重的人就越是没有道德吧?”
曹奇武又说了句:“就是!”
倒是阮仁燧自己愣了一下,有点心虚地转转眼珠,把自己脑海中浮现出的两个人影挥散了。
从梧桐书馆这儿离开,两个混子商量之后,决定再跑一趟宋家。
哪怕只有一本书,哪怕是什么封疆大吏之子,逾期不还就是逾期不还,本质上跟尹生没有任何分别!
曹奇武说:“走?”
阮仁燧说:“走!”
两个小孩儿结伴离去。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对面街上还停着一辆马车。
那赶车的亲信低声问:“京兆,进宫吗?”
舒伯瑶觑着那两个小萝卜头远去的身影,微微一笑,同样说:“走。”
……
阮仁燧跟曹奇武一起到了宋家门外。
问一声宋郎何在?
门房觑着他们俩的穿戴和随从,倒是还算客气:“好叫两位小郎君知道,我家郎君出门去了。”
干什么去了?
门房说不知道。
阮仁燧觑着时辰,暂且与曹奇武分别,预备着往春华楼去跟大公主和小时女官汇合。
曹奇武今中午要去亲戚家吃席,也是忙里抽空出来行侠仗义的。
分开之后,阮仁燧叫景七:“打听打听,看姓宋的到底是去哪儿了,吃完饭我再收拾他!”
景七说:“好!”
结果没等阮仁燧吃完饭,他就找过去了,脸上的表情还有点惊奇。
阮仁燧一直都觉得从他开始跟随自己到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好像越来越丰富了。
景七低声问他:“您不妨来猜猜看,宋生现在在哪儿?”
阮仁燧哪儿猜得到?
景七卖完了关子,便神情微妙地给出了答案:“他在春华楼宴客。”
阮仁燧下意识问:“宴什么客?”
景七的神色愈发微妙起来:“小梁娘子出宫归府去了,这事儿您知道吧?”
阮仁燧吃了一惊:“这”
景七点点头,很肯定地告诉他:“宋生与安国公府的梁娘子定了婚事,今中午在春华楼宴请同辈中人。”
……
崇勋殿。
圣上说:“这回的事情来得突然,但京兆府反应迟缓,也该自省。”
舒伯瑶垂着眼睫,颔首应声:“是。”
圣上说:“舒京兆,你是朕下令进京,担当京兆的,可不要让朕失望。”
舒伯瑶垂着眼睫,颔首应声:“是。”
圣上还说:“这件事情,还要多久才会有眉目?”
舒伯瑶:一想到之后要说什么,我就想笑。
臣真的没有任何嘲笑您的意思,陛下,就是牙太热了,想出来凉快凉快!
圣上见她不语,不由得微微皱眉:“舒京兆?”
舒伯瑶便轻叹口气,以一种沉痛当中蕴含着肃穆的语气,徐徐开口:“陛下,其实,臣已经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