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女官低声跟他解释:“贾管事知道殿下身份非同寻常,已经起了脱身之意。”

“那个胡管事,要么是他的同谋,要么是所在之处便于脱身,梁学士大概也是有所顾虑,所以才要去看一看……”

阮仁燧只觉得今日之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原以为是来帮个小忙,哪知道竟然会衍生出现下的变故来?

“那个贾管事,究竟是什么来路?”

他并没有亲自直面过贾管事那双眼睛的诡谲,但是只看梁学士一剑刺瞎贾管事的眼睛,心里边隐约地也有了几分猜测。

小时女官也觉这事儿古怪,只是知道的讯息太少,一时之间没个结论,自然不会贸然出口。

她扭头去看凤花台。

阮仁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眼巴巴地看了过去。

凤花台两只爪子轮流跳来跳去,还在问吉士海:“你有瓜子儿没有?干果也行!”

吉士海没有,但是吉士海脑子转得很快。

她说:“南边待客的厅里有,你要是想吃,我去取一些,剥来给你吃,好不好?”

凤花台兴奋地啄了啄她的珍珠耳坠子:“你真好,果然,我跟某些考三万多名的笨小孩儿聊不到一起去!”

阮仁燧对着它怒目而视:“喂!”

吉士海同阮仁燧行个礼,迅速去取了一把干果和剥干果的小夹子到手,便重又折返到院子里来了。

小时女官很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心想:难怪元珍姐姐喜欢她呢!

凤花台也明白她的意思,美美地吃了几颗松子儿之后,告诉他们:“那个贾管事,乃至于这座粮庄,似乎与无极有些牵扯……”

吉士海听得面露茫然。

无极是什么?

阮仁燧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禁拍了一下大腿!

他忽然间明白了吉娘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遭遇此事,亦或者说,贾管事等人这时候为什么需要一个替死鬼了。

他失声道:“因为纪文英啊!”

前任京兆尹纪文英被下狱了,这家伙是邪祀无极的人。

大概是因为纪文英的入狱过于突然,打了无极一个措手不及,许多事情急于了结,所以才急急忙忙地拉了吉士海下水……

后边那些,都是他心里想的,只是没有明言,但即便如此,小时女官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吉士海今日见了太多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虽也好奇,却也明白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故而此时此刻,闭口不言,只专心致志地给凤花台剥松子儿。

东楼传来短促的打斗声,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阮仁燧有点担忧,下意识仰头去看,却被天际交织而来的镜光晃了下眼。

下一瞬,东楼的某扇窗户被推开,梁学士高挑的身影出现在窗前。

阮仁燧听见有人叫了声:“岁岁?!”

他楞了一下,回头瞧了眼,又惊又喜:“小怡舅舅!”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对哦,他小舅舅就在羽林卫!

夏侯小舅被差使过来陪伴皇家耀祖,捎带着简单了解情况。

梁学士的声音平和又冷静地从窗外传了过来:“将此事禀给陛下,奏请御史台和刑部联合彻查户部,京兆府与大理寺、羽林卫共同追查粮庄一案。”

侍从应声而去。

梁学士这才将视线投到了引出一切的皇长子身上:“殿下,近日神都城内恐有变故,您还是回宫去吧。”

阮仁燧才不想回宫!

这可是牵扯到了无极的大案,且都撞到他眼前来了!

他怎么能走?

阮仁燧当下就哒哒哒跑到了东楼上去,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