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马车,往贤妃腿上一靠,眼睛闭上,就直接关机了。

贤妃低笑着抚摸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到了宫外,又让健妇把女儿抱进去了。

宫人们送了温热的水过来,她打湿了巾帕,给女儿擦脸。

末了,又替她拆开了头发。

亲信在旁边守着,含笑道:“公主今天很高兴呢……”

贤妃目光温柔,用小梳子慢慢地替女儿梳头:“我不怕她以后每天都这么高兴。”

汪明娘跟大公主一样,也是人还没到家,就已经睡着了。

汪太太对着马车里的那盏灯,细细地打量那金钗上珊瑚的成色,而后悄悄告诉丈夫:“元家的底蕴,真是不容小觑,我梳妆匣里倒是也有陪嫁的珊瑚簪子,只是成色便要逊色多了。”

汪太太是皇商羊家的女儿,汪家也是殷实人家,正经见过好东西的。

所以她才觉得吃惊:“不说其余的锦缎和金项圈,单单只是这两指珊瑚金钗,就可见一斑了。”

她丈夫吃了一惊:“竟然这样珍贵?”

又盘算着:“还是得寻个机会回礼才是,不说是价值相当,只是总得有这么个态度……”

汪太太也应了:“是该如此。”

那边儿庞太太打开了获赠丛书中的一本,烛光下细瞧纸面的纹理和光泽,而后微微摇头。

她轻叹着跟今日随从的长女说:“我看啊,君仪以后就算是成婚,也很难再找到比现下这个伴儿更好的人啦!”

……

阮仁燧倒是没睡着,他这会儿精神着呢!

他直接杀到了崇勋殿。

宋大监看他过来,手里边还捏着一只拨浪鼓,不由得吃了一惊他是知道皇长子今晚出宫去吃大公主喜酒这事儿的。

看皇长子这会儿独自过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

当下赶忙迎上前去:“小殿下,您怎么来了?”

阮仁燧背着手,笑眯眯地问他:“宋大监,阿耶睡了吗?”

宋大监应了声:“陛下已经歇下了。”

又问:“您是有什么事情?”

阮仁燧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边步上台阶,一边说:“宋大监啊,这可真是说来话长了……”

宋大监还在寻思:这究竟是怎么了?

那边儿阮仁燧登到顶上,一挽袖子,“咣咣咣”开始用手里的拨浪鼓疯狂砸门:“阿耶!阿耶你睡了没有?!”

宋大监:“……”

“哎哟!”

宋大监猝不及防,实在吃了一惊,赶忙拦住他:“您可别……陛下都歇下了……”

阮仁燧置若罔闻,还在“咣咣”砸门:“阿耶你说话啊,阿耶!我知道你在!!!”

宋大监:“……”

宋大监拿这熊孩子没办法,赶忙将手臂从他腋下穿入,将人往后一抱就算这样,阮仁燧也没放弃,还用脚在门上乱蹬了好几下!

如是过了会儿,里头的门给打开了。

圣上散着头发,只穿着单衣,森森地露出面容来,一字字挤出来:“岁岁,你有事吗?”

宋大监见状,赶忙把怀里这小孩儿给放下了。

阮仁燧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袖,又帅气地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最后道:“阿耶,我今天在外边见到韩王叔爷了,他居然管我叫老太岁!”

他很好奇地道:“阿耶,对于这事儿,你有什么头绪吗?”

你不问,圣上不说,你一问,圣上惊讶:“什么,有这回事?”

阮仁燧:“……”

阮仁燧瞪着他,断然道:“有!”

圣上就幽幽地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唉,韩王叔怎么能这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