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赶紧给他示意来人:“二总管来了!”

……

广德侯府。

毛七郎被督促着回去之后,就见厅里边能到的人几乎都到了。

广德侯身上还带着一点酒意,这会儿却生生地叫愠怒给压下去了。

他今晚上原本还在跟同僚一起吃酒,喝到一半,家里来人,说是侯夫人忽发急病,请他赶紧回去。

广德侯吓了一跳,匆忙回来,才从妻儿口中得知小儿子干的好事!

他雷霆大怒:“你这孽畜,都干了些什么?!”

毛七郎尚且不明所以,那边广德侯一挥手,厉声道:“把那几个畜生一起提了来,免得他贵人多忘事,想不清楚!”

底下侍从们带了被押解来的京兆府差役和作为同伙的贼人、中人,毛七郎看了一眼,霎时间脸色大变!

“阿耶,我,我”

他意欲辩解,只是“我”了几句,也没说出什么来。

到最后只得跪地,强行辩解道:“阿耶,我是想弄张梅花卡,可最后不还是没弄到吗……”

毛七郎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收尾收的很干净啊,且又没有抢到!

“不知死活的东西!”

广德侯看他自己认了,显然并非是被冤枉,当下懒得再与这孽畜分说,寒下脸来,厉声吩咐:“把他给我押下去,打!”

毛七郎骇得面无人色,慌忙求饶。

广德侯哪里肯理?

得亏这事儿是皇长子自己处置的,只索要了三万两了事,要是闹到宫里边去,谁知道会如何收尾?!

当下断然道:“堵上他的嘴,拉出去打,打完了关到祠堂里去,别再叫我瞧见他!”

侍从领命而去,二话不说,先把毛七郎的嘴堵住了。

才刚要拉出去打,外头侍从来报:“侯爷,永成侯府的人来了……”

不只是广德侯,广德侯夫人乃至于世子夫妇俱是脸色顿变。

毛七郎与永成侯府的元家娘子订了亲,永成侯府的人赶在这个时间上门……

实在是很耐人寻味。

广德侯脸色几变,心里边已经有了几分猜测,知道来的必然不会是永成侯,当下黯然地叫儿媳妇:“陈氏,你来待客吧。”

世子夫人心如明镜,轻声道:“要是永成侯府是为今天这事儿来的……”

广德侯神情中带着点戚然,无力地道:“没什么好说的,是咱们理亏。”

一来一往,语焉不详,但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

连姑带了好些东都时兴的特产登门,见了世子夫人,神情周到,语气热络,把广德侯府的人都问候了一遍,一个都没有落下。

她还说呢:“神都就是神都,到底跟东都不一样,东都的戏园子,演的都是老掉牙了的旧戏,哪能跟神都比啊!”

世子夫人听她这么说,心里边便明白了十分。

当下温柔一笑,摇头道:“姑姑别这么说,东都有东都的好处,经年积淀,也不是这边新兴事物所能比拟的。”

连姑听她说得客气,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真切起来。

她从袖中取出一份纸张发黄的婚书,双手推了过去:“听说太太膝下有位小姐,生得玉雪可爱,天资聪颖,我们小娘子还专门叫我给她带了礼物呢,这是礼单,您赏脸瞧瞧?”

世子夫人很客气地道:“您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

又叫人去准备回礼:“我也给您备一点薄礼,带回去给元小娘子,您千万别推辞。”捎带着把自家那份婚书递还回去了。

连姑在这儿坐了约莫两刻钟功夫,陪着世子夫人说了会儿话,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