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因两位皇嗣近来在统计勋贵那边的成绩数据表,陛下命令五品及以下的官员皆要听从调令。”

“两位皇嗣便去吏部选人,又因为这项公务涉及到了礼部,我这才逐渐跟邹处道熟悉起来……”

屈大夫皱眉道:“去吏部选人,这倒是寻常之事, 可是选完之后,同吏部之间的交际不也就结束了?”

“你怎么会跟他熟悉起来?”

孙侍郎叫他问得语滞,顿了顿,才犹豫着说:“就, 就是之前我去过吏部,跟邹处道说过几句话, 再之后又因为这事儿, 他到礼部来说话,就熟悉起来了……”

屈大夫眉头皱得更深了:“邹处道作为吏部侍郎, 又是初来乍到,正是最忙碌的时候,这么点小事儿,叫底下人来带个路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为之?”

孙侍郎:“……”

屈大夫又问:“就算如此,不也才只有两面之缘?”

孙侍郎:“……”

孙侍郎不得不说:“那倒也不是。”

屈大夫目光如电,阮仁燧满眼好奇,两双眼睛,齐齐看了过来!

孙侍郎额头都开始冒汗了:“他,他每天都会过来走动个两三次,跟我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

在那两双眼睛的注视之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每天还都会给我带些吃喝食饮来……”

阮仁燧:“……”

屈大夫:“……”

绝望的直男孙侍郎:“……”

阮仁燧上下打量着孙侍郎,惊觉他其实也是个美男子!

萧萧肃肃,风仪雅正。

想想也是,相貌丑陋的话,怎么做名士?

阮仁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难怪呢!”

孙侍郎:“……”

孙侍郎只觉得天都塌了!

怎会如此?!

难道我在想“找到了一个上班搭子”的时候,邹处道在想“兄弟你好香”?!

他不敢深思这件事情,当下目光飘忽,声音无力地道:“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屈大夫眉头皱得紧紧的:“闲山,我已经接到了其余人的检举,你不是他唯一的目标。”

他叮嘱孙侍郎:“在事情正式公布之前,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不要对外尤其是对邹处道露出任何痕迹来,知道吗?”

孙侍郎:“……”

孙侍郎木然地道:“我怎么不露出痕迹来?”

屈大夫有些不忍,但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就如之前一般跟他相处,也就是了!”

孙侍郎惊恐不已:“……”

补,补药啊!!!

……

孙侍郎浑浑噩噩地在公廨里吃了午饭。

孙侍郎浑浑噩噩地打卡回家。

孙家并非豪富,日子过得清简,好在家里边人口不多,开销不大,总归是入大于出

孙夫人煮了许多莲子,坐在院内绿荫下,用石臼慢慢地将其捣烂,预备着用来做甜品吃。

看丈夫像跟木头似的,直挺挺地往前走,就叫了他一声:“小心着点,上台阶也不看着!”

孙侍郎从浑浑噩噩中惊醒,一低头,先瞧见了妻子面前瓷盆里堆砌着的小山似的莲子。

他思来想去,忍不住问:“夫人,你能专门为我做一碗核桃酪吗?”

孙夫人:“……”

孙夫人勃然大怒:“你想屁吃呢,那东西多费事啊,核桃又贵!”

核桃要剥皮,红枣要剥皮,落下一点,入口就容易发涩,亦或者有杂质感。

剥到最后指甲都疼,更不必说还得仔细着熬煮的火候了!

孙夫人说:“有个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