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不在乎官位的升降,定国公府作为皇朝四柱之一,从不担心前程。
而夏侯家这会儿在朝中也没什么要员,德妃当然也不会操心这些事光她要写的这本书,就足够让她头大了。
而贤妃那边儿就更加不必说了,她才不关心刘家的人呢!
只是俗话说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贤妃近来就觉得自己十分不幸。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女儿反过来鸡了。
贤妃坚决不肯松口,开这个口子:“仁佑,德娘娘是德娘娘,我是我,我们俩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也完全没有任何必要通过后天的努力变得一样。”
“德娘娘有德娘娘的长处,但是我也有我的长处,不是吗?”
贤妃很认真跟女儿说:“仁佑,你越界了,这样强迫一个人效仿另一个人,是很不礼貌的。”
大公主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居然得到了这样的回复!
阿娘居然说她没有礼貌!
听见了吗,居然说她没有礼貌!
真过分!
大公主错愕不已地张大了嘴,好一会儿过去,才有点气愤地说:“阿娘,我都是为了你好!”
她说:“你学到了东西,有所长进,难道我能赚到什么便宜吗?这都是为了你自己呀!”
贤妃:“……”
贤妃总共才跟这个小坏蛋说了几句话,脸色就晴转多云了。
她只觉得头疼欲裂,当下板着脸道:“阮仁佑,你是不是作业太少了?我看你还是太闲了!”
“……”大公主怏怏地看看母亲,看她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也没敢再说什么。
她松鼠似的鼓了鼓腮帮子,摘下书包抱在怀里,暂且写作业去了。
第二天后宫的妃嫔们照旧往凤仪宫去给朱皇后请安,朱皇后打眼一瞧,就看见贤妃眼圈底下好明显的两块黑,显然是没有睡好。
她还以为贤妃是为了先前管尚书的事情忧心,不免就要宽慰她几句:“放心吧,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提了。”
贤妃由衷地叹了口气:“没过去,还早呢!”
朱皇后缓缓地打出来一个“?”。
等到请安结束,贤妃特地请德妃暂留一会儿,神情无奈,唉声叹气地把大公主在家鸡娘的事情说了。
朱皇后听得忍俊不禁:“我以为她是说着玩儿呢,没想到还真的认真了?”
德妃初听有些受宠若惊,再仔细地品了品贤妃说的这些话,尾巴就美美地翘起来了。
“唉,这孩子也真是,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德妃状似若无其事地抚了抚鬓边的金色流苏,紧接着以一种自以为很谦逊、实则洋洋得意的语气道:“我的成功,可不是谁都能复制的……”
朱皇后:“……”
贤妃:“……”
贤妃这时候其实也没想过复制她的成功。
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怎么叫大公主打消这不切实际的鸡娘之梦?
她记得皇长子平日里天马行空的想法更多,想一出是一出的。
关键时刻,德妃一点也不藏私,热情洋溢地跟她分享了自己的教育方法:“孩子不听话,你就打他啊打两顿就老实了!”
还特别细致地说:“可以用柳条,或者别的比较柔韧的树枝,也可以用鸡毛掸子,记得打屁股,那里肉多,不会伤到身体……”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之前还让人搞了一个苦胆,他不听话,我就让他含苦胆!”
贤妃:“……”
朱皇后:“……”
两人听得暗暗扶额,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