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女官就提笔在旁边写了个字给她看:“就拆‘阮’字的一半儿,姓元,如何?”

大公主听得眼睛一亮:“这个姓氏好听!”

两个小孩儿的名字都是叫他们母亲给起的。

德妃取岁岁年年之意,选了“永年”二字,侯永年。

贤妃选的是“宝珠”,元宝珠。

这边把名姓给敲定,后脚就可以叫京兆府的人进宫来办理户籍等一干事项了。

包真的。

侯永年的母亲是已故益州都督之女。

元宝珠则是出身东都元氏的旁支家族。

都是属于背后有所倚仗,但关系又不是特别硬的那种。

去龙川书院就读,带着一点屈就的意味,但也不至于显得夸张。

仍旧是委托钱正芳过去说项。

有着上一回来往的经历在,这回甚至于连面都没见,就直接给通过了。

一事不劳二主,小时女官还是委托了钱氏的关系,请她送了大公主的身长臂展尺码过去那边要提早裁制学生服的。

大公主新鲜坏了:“还是在外边上学好,居然有新衣服可以穿!”

六月初开学之前,龙川书院的人将阮仁燧和大公主预定的夏季衣衫送到了他们预留的地址去。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张开学通知,除去必须携带的日用品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考试分班!

……

德妃很焦虑。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焦虑。

但是龙川书院说要考试分班哎!

她的岁岁现在虽然认识一百来个字,但基本上还不怎么会写,他怎么参加考试?

这不是铁定要被分到最差的班里去吗?

这怎么行!

大公主也很焦虑。

她认识好几百个字,也基本上都能写下来,还会背许多首诗,甚至于能讲一讲某些基础经义的含义。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跟同龄的小孩子进行过比试,她哪儿知道自己其实很厉害呀!

大公主开始临时抱佛脚,挑灯夜读。

德妃开始临时抱佛脚,催着儿子挑灯夜读。

贤妃劝女儿:“不差这么一时半会的功夫,当心熬坏了眼睛。”

阮仁燧瞪他阿娘:“你着急倒是鸡你自己啊,想办法当个贵妃什么的,鸡我干什么?”

他满腹怨囿:“真是的,我多冤枉!”

大公主怎么回应暂且未知,反正阮仁燧是挨揍了。

……

入学前一天,宫里边给两个小孩儿办了一场践行宴。

连太后娘娘都来了。

哦,对了。

有件事情得提一嘴。

先前政事堂和其余诸位要臣旁敲侧击过好几次的,关于高皇帝祭时圣上究竟携带哪一位皇嗣同行的事情,之前叫太后娘娘云淡风轻地决定了。

“皇帝还很年轻,膝下又只有两个孩子,不必急于早下决断,谁都不必带。”

最后就是圣上跟朱皇后一起去的,谁都没带。

太后娘娘素日里很少说话,但只要说了,就没有人能置若罔闻。

这晚见了两个孩子,她也只是嘱咐了一句:“出去走走看看,体会一下世情百态,去去骄矜之气,对你们有益无害。”

阮仁燧和大公主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是。”

这天晚上姐弟俩各自回到寝宫里,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阮仁燧倒头就睡,就跟被麻翻了似的。

德妃看他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禁头疼,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去检查了一遍早就查检过数遍的他的行囊,唯恐漏失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