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兽显灵,根本就是假的嘛!

他辞别了陈少卿,自己有点郁郁地出了大理寺,溜达着慢慢地往回走。

大理寺旁边就是司农寺,阮仁燧路过的时候探头往里边瞧了一眼,相较于正在加班的大理寺,司农寺的院子里总共都没瞧见几个人。

要不就是已经散了,要不就是正一处吃饭呢。

阮仁燧正思忖着,忽然察觉视线中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

再定睛一瞧,才发现不知道打哪儿飞过来一只很大的白羽鹦鹉,落在了他不远处司农寺的屋檐上。

起初阮仁燧也没多想,宫里嘛,有鹦鹉有什么稀奇的?

再仔细一看,他不由得怔住了。

因为那只鹦鹉也在看他。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那只鹦鹉不是用动物的眼光探寻似的在看他,而是在用一种好奇的、像人一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阮仁燧心下大奇。

他忍不住想: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阮仁燧回头看了一眼,见侍从们就在身后数米之外侍立着,倒也不怕。

想了想,他又往前走了几步。

这回他真的确定了。

那只鹦鹉真的在看他。

四目相对,两边都觉得有些惊奇。

如是过了几瞬,那白羽鹦鹉回头随意地梳了梳毛,而后嘎嘎笑了两声,问他:“小孩儿,会说话吗?”

阮仁燧:“……”

阮仁燧:“!!!”

阮仁燧大吃一惊:“鹦鹉会说话?”

再一想,又觉得不对鹦鹉好像就是会说话的吧?

只是面前这只是有人教它说这句话的吗?

这时候,却见那白羽鹦鹉上下飞速地瞟了他一眼,而后说:“你好像笨笨的,不聪明。”

阮仁燧:“……”

阮仁燧甚至于顾不得这只鸟diss自己了。

他更多地是惊讶:“你真的会说话,还能跟人聊天?”

“嘻嘻,是呢!”

那鹦鹉贱贱地笑了起来:“只是小孩儿,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

它在屋檐上悠闲地踱步,说:“别怪我心狠手辣,有个家伙用一把松子儿收买了我,让我要你好看!”

阮仁燧听得茫然:“啊???”

这时候司农寺内有脚步声传来,他抬头去看,就见里边走出来一个着绿袍的青年官员。

那人瞧见阮仁燧之后也是一怔,而后会意过来,赶忙躬身行礼:“殿下。”

阮仁燧艰难地从这张脸上辨认出一点前世的痕迹来:“柳直?”

这是他阿耶后期的宰相呢!

柳直着实讶异:“您怎么会认识我?”

阮仁燧回过神来,赶忙找补一句:“我之前跟阿耶出宫去看海棠诗会,在霞飞楼见过你!”

柳直半信半疑,因着有事在身,倒是没有在此停留。

正准备行礼离开,忽的察觉出一点不对劲儿来。

他扭头去看那只仍旧停在屋檐上的鹦鹉,又惊又奇:“在外朝,还是只白色的鹦鹉!”

阮仁燧叫他搞得一阵振奋:“你认识它吗?!”

那只鹦鹉也歪着头,像个好奇的人似的看他。

“我读过我祖父的手记!”

柳直稍显兴奋地道:“他说他年轻的时候,每到上朝结束、百官离开太极殿时,总是会有只白鹦鹉盘旋在门口拉屎……”

阮仁燧:“啊?”

阮仁燧茫然地扭头去看那只白鹦鹉。

下一瞬,就见它在屋檐上蹭了蹭自己嫩黄色的喙,而后震动翅膀,飞到了二人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