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明白也没关系,”老闻夫人说:“你把这事儿转述给德妃娘娘,依照她的灵慧,看惠三郎如透明人。”
阮仁燧:“……”
行叭!
他郑重地谢了老闻夫人,又跟韦夫人道了声再见,而后便跟夏侯小舅一起出了门,慢悠悠地预备着折返回夏侯家去了。
惠三郎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先跟夏侯小舅这个表弟说:“今天时辰有些晚了,我知道有个好玩的地方,明天咱们跟小殿下一起去?”
夏侯小舅那个不太聪明的大脑还在迷糊呢,惠三郎就已经半蹲下身,将目光转向了他真正的目标:“殿下想不想去?”
他是真的懂三岁的小孩儿客户想玩什么:“那地方有片温泉,水热乎乎的,把脚放下去,就有小鱼过来。”
惠三郎实在是个聪明人,很知道怎么挠到目标客户的痒处。
只可惜阮仁燧不是真的三岁小孩儿。
前世约莫也是这么个时候,他开始跟惠三郎建立了联系,而后伴随着他一年年长大,关系逐渐亲厚起来。
他以为他们算是朋友。
惠三郎的确有些能力,中了小金榜试之后,进入官场,又凭借着跟夏侯家的姻亲关系,很快就进了工部。
许多人都以为户部是捞钱的最佳地点,其实工部也很不错。
户部是管钱的,工部是专门用来花钱的。
惠三郎聪明,但是也急功近利。
他应该是不缺钱的,但敛财的手段却相当地急躁殷切……
曾经阮仁燧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这一世阴差阳错地在韦家遇见了老闻夫人,竟然也同样阴差阳错地叫他补全了最要紧的那块拼图。
原来惠三郎居然是个赌徒。
顺着这条线再去想,前世惠三郎年纪轻轻便死于非命,也就能想得通了。
谁知道他在外边惹了什么乱子?
那时候阮仁燧也才十岁刚出头,听说之后实在郁郁了几天。
现下再去回想,有些人的命运,其实在他做出某个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惠三郎等了几瞬,都没听到回应,心下不免有些讶异。
难道还有小孩子不喜欢这些?
略微一想,又说:“河边石头底下都是小螃蟹,一掀开就张牙舞爪地往外跑,还可以用细沙和好看的小石头盖房子玩……”
阮仁燧想了想,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再低一点。
惠三郎见状心下一荡,还以为是有门儿,赶忙配合地把耳朵凑过去了。
阮仁燧就小声问他:“有涩图没有?”
惠三郎:“……”
惠三郎战术后仰,呆若木鸡:“啊?”
是我想的那个涩图吗?
“……”惠三郎迟疑着问:“殿下,您是说那种有颜色的图画吗?”
“不,”阮仁燧斜眼一笑,面露阴险,俨然是一只邪恶的哈士奇:“就是你最开始想的那个!”
惠三郎:“……”
惠三郎大脑一片空白。
啊?
是我跟不上潮流了吗?
三岁的小孩儿不都是喜欢摸鱼玩沙子的吗?
他神色踯躅,为难又有点着急地舔了舔嘴唇:“这……”
短短几瞬,阮仁燧已经变了一副嘴脸,小眉头皱着,满脸嫌弃:“你怎么这么没用!”
惠三郎:“不是,殿下,这个事情……”
阮仁燧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听理由,我只看结果!”
惠三郎意图解释:“关键是……”
阮仁燧板着脸说:“不要给我说没办法,我不爱听!”
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