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女官搂着她的脖子,凑到她耳边去,特别大声地道:“夭夭,我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你是个特别特别好的朋友,只有最好最红的红宝石才能匹配你!”

夏侯小妹听得一愣,回过神来,几乎是错愕不已地看着她。

小时女官很确定地跟她点点头。

夏侯小妹忍不住哭了:“小时,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

夏侯小妹哭的时候,稍显偏僻的一个包间里,还有一个小娘子也在哭。

夏侯小妹是因为感动,而她,则是因为愧疚。

“六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褚小娘子涕泪涟涟,既生气,又懊恼:“我没想到最后我阿耶会选那个任女史……”

最后一场考校当中,总共七名评委,三名更倾向于裴六郎,三名更倾向于任女史,决定性的一票归属于褚侍郎。

那时候褚小娘子以为这事儿该是十拿九稳的,裴六郎是她的未婚夫婿呀!

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父亲居然选择了那个任女史!

她觉得很对不起未婚夫。

裴六郎没能拿到海棠魁首,当然是失望的,但要说是因此而对褚侍郎心生怨怼,那也远不至于。

“评委们手里边的诗文,都是叫人誊抄过去的,伯父哪里知道哪一首是我的?”

他笑着将自己得到的那枚海棠花牌递送到褚小娘子手里:“有这个结果,已经很好啦。”

不,裴郎,你不懂。

褚小娘子心说:我阿耶他就是故意的,因为偏心姓林的女人,所以才会选择那个任女史。

我是他的亲生女儿,裴郎是他未来的女婿,居然都比不过姓林的女人手底下的一个区区女史!

褚小娘子心内气闷,她都没嫁过来呢,阿耶就偏心成这样,等真的嫁过来了,那还得了?!

褚小娘子瞧着自己手里的那块海棠花牌,虽然金光明灿,但毕竟不是海棠魁首。

她心里边阴雨蒙蒙。

……

阮仁燧在楼上瞧完了整场热闹,只觉得心满意足,分外圆满。

底下熙攘的人群还未散去,众人七嘴八舌,意犹未尽地议论着今次的这场盛会。

俊贤夫人早就安排了人手在二楼,待到诗会结束,洒落了一阵糖雨,惹得底下的人纷纷伸手去接,埋头去捡。

成安县主与大公主都不缺这么几块糖,倒是觉得这事儿很有意思,喜滋滋地抢了好几块在手里。

再偏一点的地方,参赛的几位娘子再加上夏侯小妹,正约着要找个地方去吃吃酒,小聚一下。

德妃也很满意,小时女官是内廷出来的,算是自己人,她拿了头名,多光耀啊!

韩王妃从底下上来的时候,脸上略微带着点疲惫,神情倒是很振奋:“小时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候,颇显大将风范。”

德妃由衷地应了句:“是呢。”

外头韩王府的侍从急匆匆地过来,瞧一眼室内诸位贵人都在,迟疑着进来,毕恭毕敬地行个礼:“王妃,您之前说费家有了消息叫赶紧来告诉您……”

韩王妃起初一怔,回过神来,不禁起身,又惊又喜:“郁金生了?!”

侍从笑着应了声:“是。”

没等韩王妃再问,便一股脑说了出来:“费氏夫人刚刚产下一子,费侍郎做主,叫从了费家的姓氏和齿序,也就是费十六郎。”

费家几房人是共同排列齿序的,所以数字上看起来难免大了些。

阮仁燧心想:这应该是上一世的刘四郎?

这辈子跟从了费氏夫人的姓氏,其实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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