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懂修仙自己更有慧根？”

那书生面无血色，垂下脑袋，继续道：“我拿着木牌去了，璇玑门的人说我尘缘太重，六根不净，又把我赶了回来。”

众人心中暗道：活该！

那书生的嗓音倏忽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捏紧喉咙在学戏台上的女子说话，连带着眼神和腔调也变得十分古怪：

“我回来后，恰好赶上村里举办河伯娶亲的仪式。那一次巫祝看上了姜儿妹妹，要把她献祭给河伯。我从来就不信那河伯娶亲的鬼话，但我哪里说得过那些老顽固？好在姜儿与我早已有了婚约，我若娶了她，她就不用受那等苦楚啦。”

众人听得寒毛直竖，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被吓疯了？怎么突然这样说话？

他的声音十分尖锐，嗓子却粗，像男子在说话，又像是女子在说话。

可哪怕是寻常的女子，说话声音也不会这么尖锐，又不是唱戏……

除非是……

众人刚想打断他，却又见他恢复如常，继续道：“可那时我刚从璇玑门回来，心灰意冷之下，想到璇玑门的人说我‘尘缘太重’，便退了与姜儿的婚约，任由姜儿被打扮成新娘，被推下悬崖，坠入江水中淹死，好以此来证明我道心坚定。”

说完这几句，他又掐着嗓子，学起了女子说话：“待我缓过神，想起姜儿妹妹昔日待我情深义重，心中好是懊悔！听说溺亡之人的魂魄，需等新魂替代才能重返轮回。我一直盼着村里头再有献祭，好让姜儿得到解脱。可你们天权山庄的人，三番两次阻挠，还在水里放符咒镇压。实在是可恶！”

最后那句“可恶”，活脱脱像个娇嗔的女子。

众人面面相觑。

男子的嗓音，女子的腔调，原本十分好笑，偏偏此时的氛围太过阴森诡异，她们不仅笑不出来，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书生伸手指向谢清徵，面容扭曲，时而惊恐，时而娇媚；说话腔调也时而像男子，时而像女子：

“今天你们又带走了她，不让她献祭！”

“我就只好自己去揭开水里的符箓啦……”

“她不该活着！”

“她要替姜儿去死！”

众女修听到这里，握紧手中剑，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确认了一点：他被厉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