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她腹部汩汩涌出的鲜血,心头一慌,连忙替她止血,低头认错道:“阿姐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会堂堂正正地打败她,再不会给你丢脸了!”
谢清徵轻哼一声,不由想起三年后,她和沐紫芙当真在赤霞峰打了一架,她被沐紫芙打得鼻青脸肿,输得一败涂地。
沐青黛心力交瘁:“沐紫芙,你什么时候能听话懂事一点啊?你若走了歧途,我总有护不了你的那一天。”
沐紫芙手上沾满沐青黛的血,替沐青黛轻轻捂着腹部的伤口,抬头道:“阿姐,你肯照料我,管教我,我很欢喜。我从小没和爹娘在一起,没有人管教我,好多人要欺负我,我什么也不懂,你多教一教我吧,爹娘不在了,我们就是最亲的亲人……”说着,眼圈又红了。
她这话既假又真,身份是假,却俨然真把自己看作是沐青黛的妹妹了,一番话说得楚楚可怜。
沐青黛明知她是装可怜,心也软了,沉默片刻,道:“我门下的人绝不许同门相残,你是我的妹妹,也是璇玑门青松峰的弟子,掌门不罚你,我会罚你。你去戒律阁领一百道鞭刑,长个教训。”
沐紫芙花容失色:“一百道?”
沐青黛冷道:“你不是要我多教一教你吗?还不快去!”
沐紫芙哼了一声,收起脸上的楚楚可怜,拂袖出门,御剑去了戒律阁,然后鲜血淋漓地被人抬了回来。
她趴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沐青黛看着她背上触目惊心的鞭痕,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亲自为她上药。
谢清徵一面感叹:“有个姐姐真好。”
她自小便羡慕沐紫芙,有亲人陪伴在身侧,维护纵容,那份对亲情的渴慕,后来投射在了师尊身上,以至于她对师尊依赖心过重。
谢清徵一面又想:“天璇剑一事,我和师尊、沐家的姐妹俩,都没落到什么好处,唯有萧忘情,既替天璇剑除了煞,也同时消耗了师尊和沐长老的实力,还在一众长老面前,揭露了我和谢浮筠的关系。若非沐长老为人处世自有一套准则,说不定她和师尊和我,还会因此结下更深的仇;若非她挡下了那一剑,沐紫芙必死无疑,而她也绝对不放过我,哪怕是师尊也保不了我,除非是谢幽客出面……”
她们几人被算计得彻彻底底,师尊最先反应过来,对萧忘情起疑,与萧忘情有了嫌隙。后来萧忘情为了安抚师尊,又是渡修为,又是赠天璇剑,做得滴水不漏。可还是没能打消师尊的戒备,师尊带着她下山历练去了。
如今想来,师尊当年下山,或许,既是为了寻找解除恶诅之法,也是为了避开萧忘情。
论剑大会之后的三年,沐青黛闭关疗伤,沐紫芙交由青松峰的二师姐阮南星管教,青松峰的事务也全权交由阮南星处理。
阮南星为人聪慧正直,并不会因为沐紫芙是峰主的胞妹而纵容她,反而怕她误入歧途拖累青松峰上下一干人等,对她严加管束。
以往她扮可怜,沐青黛会对她心软,不舍得打她,阮南星却不吃她这套,当罚则罚,绝不手软。
那三年里,水烟也未再找上门。
直至璇玑门收到天权山庄庄主的丧帖,萧忘情要沐青黛代表璇玑门前去吊唁,水烟才找到沐紫芙,吩咐她:“你跟着去,然后在山庄内闹出动静来。”
谢清徵心中一惊,难道天权山庄的事,也和萧忘情有关?那谢幽客可算是替萧忘情背黑锅了。连云猗都认为是谢幽客算计了自己。
沐紫芙道:“什么动静?该不会又要我杀人吧?”
水烟道:“随便你怎么做,总之,让山庄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