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魔道中人的羞辱,若是正道知道了这件事,谢宗主、各大派的掌门、璇玑门的师姐,又会如何看她?
卑鄙龌龊?宗门耻辱?
她几乎能想象得出那些人鄙夷的眼神,比起这些妖邪,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韶君,你平时都是怎么教她的啊?教她乱.伦,教她勾.引你?还是你勾.引的她啊?”
“没事,没事,我们懂得,你们师徒也是情难自禁,乱.伦之情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哈哈哈哈。”
谢清徵越听脸色越是煞白,从头到脚都在发冷,脑海一片混沌,渐渐的,她完全听不见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只看见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脸上挂着肆无忌惮的嘲笑。
心头翻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惧和恨意,渐渐将心中的悲凉感掩盖。
莫绛雪咳了几声。
谢清徵不敢回头去看。
她怕看见师尊的反应,怕师尊也像他们一样,用嫌恶鄙夷的眼神看她,斥责她乱.伦背德。
她也不想的,只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意……
她怨恨自己今晚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来见昙鸾?她恨不能时光倒转!
若早知道会被当面戳破自己的情意,她宁愿待在营帐中自我纠结那些身世之谜。
恨昙鸾的设计陷害,恨晏伶的口无遮拦,更恨不得割掉这些人的舌头!
昙鸾瞧见她的眼神,神色一变,忽然喝止道:“别说了,你们别激怒她!”
她的眼神变得十分可怕,握着剑,杀气腾腾的模样,与那日如出一辙。
没有人接话,周遭忽然沉寂下来,悄无声息,一片死寂。
却不是因为昙鸾的喝止,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发不出声音来,竭力地张大嘴巴,也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晏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脸上流露一丝愠怒。
谢清徵明白发生了什么,望向身后面颊如雪苍白的人,眼神有片刻的温情和懵懂,旋即又被杀气笼罩。
莫绛雪不动声色,强撑着施了禁言术,忍住身体的难受,拉过谢清徵的左手,道:“走!”
她的话音刚落,十几道阴风便齐齐朝她们袭来。
昙鸾出掌,将这几道阴风尽数挡下,掌风震得众人东倒西歪,为她们师徒二人腾出了一条道:“你们快走!”
晏伶满脸阴鸷地望向她,那眼神似乎在骂她:“叛徒!”
昙鸾道:“阿伶别这样看我,我不能让她死在我面前,那样就太不够朋友了!如果你被她们围殴,我也会救你的!哎呀你不懂!反正现在别招惹她!”
晏伶朝她翻了个白眼,朝众人使了个眼色,命令他们继续上。
昙鸾朝莫绛雪道:“还不快走!这里我替你们挡着!”
莫绛雪竭力拽紧谢清徵的手,却被谢清徵一根一根手指掰开。
谢清徵握着剑,身体仿佛被另一道灵魂支配,目光阴冷地瞧着那些人,脑海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些人活着,杀了他们,将他们打得魂飞魄散!
她持剑朝他们劈了过去,兵刃相击声,灵力轰炸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师尊很早之前就告诫过她,不要轻易动杀念。
她在缥缈峰看了三年的寒暑枯荣,磨砺道心,就是为了克制杀念,她那时每天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动了杀念,会害死在剑阁与天璇剑一同闭关的师尊,她不敢下山,不敢主动和人交流,硬生生把自己关了三年。
哪怕后来在战场上,她也没有起杀戮之意,更没有屠杀十方域的人,只是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可在战场失去还手之力的人,又如何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