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唇上,都还残留着柔软酥麻的感觉,谢清徵转开头,不敢去看莫绛雪的反应。
众人仿佛凝固成了大漠中的石像,风一吹就会散,有人瞪大双眼,有人张大嘴巴,有人捂住双眼,非礼勿视。
谢幽客见她们师徒二人抱在一块吻在一块,勃然色变,抬起左手抵在唇边,面色惨白地呛咳了几声,咳出一口鲜血。不知是气的还是灵力消耗过度伤的。
她冷冷地盯着那师徒二人,黄金面具下的眼神,锐利如刀。
莫绛雪被谢幽客盯得略不自在,面上却依旧一派淡然。
无需解释什么,她做什么,都很少解释,自有人会替她开口。
谢清徵被谢宗主盯的背后发毛,生怕被谢宗主冠以师徒乱。伦、大逆不道的罪名,搭弓引箭,将她当众射杀了。
她抿了抿唇,放开揽住师尊的双手,向后退了几步,和众人解释:“不不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师尊是给我渡气,她怕我被闷死过去!”
众人呆滞了片刻,回过神来,心道莫长老果然修为高深,被埋在了鬼墙里还能给人渡气。一群人褪去脸上的震惊,七嘴八舌关心道:“长老小师妹你们还好吧?”“呜呜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们了!”“这次多亏了谢宗主!”
谢幽客一声不吭,抬手一挥,身后有天枢宗的女修上前,替她擦拭唇边的鲜血。
她看向谢清徵,朝那女修耳语了一句。
那女修忽然走向谢清徵,另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也替谢清徵擦了擦唇。
谢清徵惊得语无伦次,夺过那女修的手帕:“别别别,我自己来……”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先前被黑将军的魂魄附身,损耗了不少元气,心绪大起大落,又被鬼墙埋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平安出来,她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想起被师尊亲吻得发出的那几声柔媚的“嗯……嗯……”,她就觉没脸面对师尊,若不是晕倒,她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倒下前,她心想:“真好,不用面对尴尬的局面了……”
*
意识浮浮沉沉,做梦梦到了许多事。
她身上似乎穿着天枢宗的服饰,浅色锦衣,金线兰草纹,朱砂点额,对镜自照,镜中映出的,是谢浮筠柔和的面庞,眉梢眼角尽是恣意的笑。
谢幽客在窗外道:“师姐,快随我去请安,别磨蹭了,晚了师尊又要罚你。”
她推开窗,从窗户跳了出去,与谢幽客并肩而立:“这就来!”
谢幽客蹙眉道:“好好的大门你不走,偏要跳窗,像什么话?”
她堵住耳朵求饶:“哎我就顺手一跳,师妹你少说几句吧。”
谢幽客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缄口不语。
她却又嫌太过安静,一路上,不停地逗人开口说话……
画面一转,她端坐在一张书桌前,宣纸在桌上铺开,她看向窗外,院中的少女,衣饰华贵,身量颀长,一身的孤傲之气。
她提笔,在宣纸上作画,画出那个华贵少女的模样,还在旁题了一首《点绛唇》
「潇洒寒林,玉丛遥映松篁底。凤簪斜倚,笑傲东风里」
这词是描写兰花的:
兰花恣意地生长在清冷的林中,宛如玉一般晶莹剔透,在松树和竹子的掩映下,悄然开放;宛如华美的凤簪,斜插在纷披四散的长叶中,于东风中傲然笑立……
一首《点绛唇》,句句没提兰花二字,句句都在写幽兰。
谢幽客从院中进来,问:“师姐,你在屋里做什么?陪我练剑。”
她慌慌忙忙收起了那幅画:“噢这就来,刚刚在练字。”
谢幽客狐疑:“练字你藏起来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