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真的不擅长撒谎,师尊也没那么容易被骗。
犹豫片刻,她只能认错:“徒儿知错……”
其余的话,绝口不提。
莫绛雪抬腿就要走,谢清徵情急之下,连忙抱住她的双腿:“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师尊,打骂也好,责罚也好,您别不理人……”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又松开了莫绛雪的双腿。
一个苗家女子路过,看见她们师徒俩一跪一立,惊讶地看了她们一眼,用蹩脚的汉语,道了一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别太严厉啊……”
莫绛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那苗家女子咳了两声,走了。
莫绛雪转回身,望着谢清徵,缓缓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轻声问她:“我打骂过你吗?”
谢清徵摇摇头:“没有。”
拜师以来,师尊甚至都极少对她说什么重话。
莫绛雪又问:“我责罚过你吗?”
谢清徵还是摇头:“没有。”
莫绛雪站起身,道:“那不就得了?你起来说话。”
谢清徵站起身来,目光依旧不敢看她,只是看着地面,躬身问:“这次……也不罚我吗?”
莫绛雪轻描淡写道:“如果你认为你向我说了真话,你知错了,那就这样,没什么好罚的。”
揣摩不透她的心思,谢清徵一颗心七上八下。
“逍遥一道,贵乎顺其自然,从心所欲。”莫绛雪平静道,“如果你认为向我隐瞒什么,是有必要的,是你心之所向,那你可以不说真话。”
这些话,大概可以理解为:你按照自己的意思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有所隐瞒也没关系,她不介意。
明知被欺骗,却不追问。谢清徵自认修不到她这样的心境,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莫绛雪这番话说得心平气和,神色乍一看一如往常那般淡然,转过身时,眼中却多了几分黯淡。
“待会儿收拾行李,回一趟璇玑门。”
留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清徵躬身施礼,抬起头时,只见她的背影消失在廊道的拐角处。
*
在苗疆待了两个多月,解毒的蛊方到手,瑶光铃也拿到了,确实该回去了。
临别之际,谢清徵想到了昙鸾,和檀瑶打探了她的所在,前去探望。
昙鸾尚未苏醒过来,她腰间别着的那个锦囊沾了血,谢清徵用灵力将那些血渍化去。
五仙教的教主来看过几回,站在床前,没有说话。
谢清徵看见昙鸾手指动了动,似有醒来的迹象,心中一喜,正要和教主说,却见教主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昙鸾,接着便转身离去。
似是不愿面对清醒后的昙鸾,又或是,怕昙鸾不肯见到她,所以回避。
昙鸾醒来的第一眼,见自己回到了总坛,掀开被子,挣扎地下了床,要离开。
檀瑶拦住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阵苗语,她也用苗语和檀瑶对话。
谢清徵听不懂,也不想去懂。
她们既然选择用苗语对话,便是不愿让她这个汉人知晓,她们在说些什么。
她在一旁把玩手中箫。
最后,檀瑶放昙鸾离开,昙鸾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总坛,谢清徵跟了上去。
走到了总坛外,昙鸾捂着胸口处的剑伤,回身笑问:“小谢道友,你还跟着我做什么,还想杀了我啊?”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唇上不见丝毫血色,虚弱得像是随时会倒下,语气中却还能带着笑意。
没有丝毫惭愧的笑意。
谢清徵道:“我真心把你当朋友了,是你欺骗陷害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