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平第一回后悔自己识字。
这妖女怎么不学点正经的诗词?慕凝当初可不是这样教她的。
莫绛雪问昙鸾:“解药在这房里吗?”
昙鸾道:“在,我替你取来。”
她打开梳妆台前一个的黑匣子,一面翻找里面的瓶瓶罐罐,一面道:“噫我放哪儿了呢?”
谢清徵望着桌上的香炉,问:“你这香是不是也有古怪?”
昙鸾望了眼香炉,笑道:“喔,这就是寻常的合欢香,治疗失眠的,我多加了一味药,虽然有催情的效果,但你们师徒都是修道之人,只要清心寡欲,定力够好,这香就碍不着你们什么。”
莫绛雪道:“别啰唆,快把解药找出来……”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喑哑低沉,像是在极力忍耐些什么。
谢清徵伸手牵过她的手腕,想替她把脉看看毒素扩散到何种程度。
刚一触及她的手腕,只觉手腕肌肤异常滚烫,正想问上一句,却被她用力甩开了。
“别碰我。”莫绛雪低声斥道。
谢清徵忙收回手,不敢再碰她。
昙鸾哑然失笑:“小白道友,你家徒弟想关心关心你,你怎么还凶她呢?”
谢清徵朝昙鸾道:“你少说几句吧,快把解药找出来。”
昙鸾还是笑:“好哇,你不敢凶你师尊,倒来凶我了。”她翻找出一个瓶罐,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莫绛雪一粒,又当着她们的面,自己服下一粒,示意无毒。
莫绛雪观察了她一阵,见她无恙,才跟着服下那粒解药。
解药服下,身体的烦躁炽热感渐渐淡去,莫绛雪气沉丹田,运用灵力压制,身体的热意彻底被压制下去,她这才收剑入鞘,心平气和,问昙鸾:“你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为了谢清徵,那也太大费周章了些。
若是想取她们的性命,或是取天璇剑,这两个月来,她有无数次可以下手的机会,何必拖延到今日。
今日她体内的阴毒都已经散去些许,动起手来没那么拘束。
人行事总有些目的,或为利益,或为感情,昙鸾的目的,莫绛雪着实猜不透。
昙鸾目光在她们师徒二人之间扫来扫去,唇边似笑非笑,道:“汲春散都奈何不了你,小白道友,你的定力未免太好了些。”
莫绛雪见她不肯说,也不再多问,看向谢清徵:“我们走。”
忽听得“嗤嗤”两声细响,几枚银针迎面射来,师徒二人一左一右拂袖抵挡,将细针卷入袍袖拂开,丢到地上,看向昙鸾。
昙鸾趁机摁下梳妆台上的一处凸起,闪身到屋外,笑道:“天色已晚,二位既来之则安之,不如留下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房中多出了一道透明的屏障,谢清徵迈出一步,被弹了回来。
她往掌中灌入灵力,拍向结界,结界纹丝未动。
莫绛雪吹箫,箫声高亢,道道音波打在结界上,结界微微晃动。
昙鸾站在屋外,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展开,惬意地扇着,发丝微扬:“这可是我和晏伶那家伙借来的星罗幻阵扇,小白道友,你要破开这把扇子设下的结界,得耗不少灵力,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否则,你体内的阴毒复发,天璇剑可就要落到我手里了。”
谢清徵忍无可忍,质问昙鸾:“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昙鸾依旧不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师徒二人。
莫绛雪倒是收起流霜箫,心平气和地坐下了,摘下帷帽,道:“好,既来之,则安之。”
既不取她们性命,又不取天璇剑,那她倒要看看,她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昙鸾大费周章,将她们关在此处。
昙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