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莫绛雪将琴负在身后,问谢清徵,“若我和昙鸾打起来,你站哪一边?”
谢清徵脱口而出:“我自然是帮你。”顿了顿,又小声道,“师尊你居然会问我这个问题……”
她这个徒弟做得这么失败吗?
莫绛雪擦拭了一遍流霜箫,道:“你心肠太软。”
谢清徵道:“就算要夺她手上的瑶光铃,也不至于是生死之战吧?最多,最多就当不成朋友了。”
莫绛雪挑眉:“你真把她当朋友了?”
谢清徵沉吟道:“或许是吧。”
莫绛雪淡道:“那你可不要为她挡剑。”
谢清徵道:“师尊你这话说得可真古怪。”
明知她不可能这样做,却要将这种阴阳怪气的话说出口。
莫绛雪神情自若,瞧了眼天色,转开话题:“酉时了,走吧。”
她自顾自走在前方,谢清徵按着腰间的参商剑,小声道了一句:“她再重要,也不会比你更重要。”也跟了上去。
夕阳西沉,四周都是参天古木,夕阳斜照,林中暗沉。昙鸾坐在草棚中等待她们师徒二人的到来,阳光照在她身上,照得她脸庞半明半暗。
桌上除了两碗汤药,还有几碟小菜,一壶酒,一壶茶,三副碗筷,看样子是要宴请她们。
昙鸾道:“两位道友若不喜饮酒,可以茶代酒。”
谢清徵看着桌上的两碗药汤,问:“解蛊的药?你不会又对我下蛊吧?”
昙鸾笑了一笑,将桌上的所有汤药、酒、茶、菜,都先饮了一杯,吃了一口,示意无毒。
莫绛雪又检查了一遍酒壶、茶壶和杯盏,均未发现异常之处。
谢清徵喝下解蛊的汤药,然后试探性拧了拧自己的手臂,昙鸾“嘶”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好疼啊,你拧这么用力做什么?”
谢清徵气恼:“你”
昙鸾旋即松手,莞尔道:“逗你的呢,我没感觉啦。来,坐下,好好吃饭、喝酒、聊天,吃完之后,该打打,该散散,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昙鸾给她们二人斟了一杯酒,又自己饮下一杯酒,直白道:“你们想要我手上的瑶光铃啊?”
莫绛雪颔首:“我确实需要它。”
昙鸾微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走,你赢,瑶光铃归你,你输,天璇剑归我。”
谢清徵酒量不好,不敢多喝,意思意思喝了一杯酒,便换成了茶水,然后问昙鸾:“你要天璇剑做什么?”
昙鸾反问:“正邪两道的人都想要,我怎么不能要了?”
莫绛雪不动桌上的酒菜,只抿了一口茶水。
谢清徵又问昙鸾:“慕凝死后,前辈你为什么去了十方域?”
昙鸾说得直白:“因为我讨厌你们正道的人啊,瑶光派当年只是遵照天枢宗的意思办事,后来十方域的人报复瑶光派,天枢宗却不肯派人支援,事后还问瑶光派的残部,愿不愿意并入天枢宗。真是虚伪啊。”
谢清徵:“也许当年十方域的人也派人去攻打天枢宗了?没来得及去支援。”
昙鸾摇头:“不是,天枢宗的孤鸿影就是在利用十方域消磨瑶光、天璇、天玑三派的实力,好坐收渔翁之利,不过最后也没得逞,天璇派出了个萧忘情,说服三派合一了。萧忘情是个有本事的人,但她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谢幽客,那个小古板和她师尊那个老古板一样,都琢磨着吞并其他几派,好壮大天枢宗的实力。”
莫绛雪看了她一眼。
谢清徵放下筷子:“前辈你注意言辞啊。”
昙鸾:“哦是了,她还是你们的掌门人,我当着你们的面说她不好,就是挑拨离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