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虚幻起来,她看见晚霞从医院的窗户泄进来,地上出现三道杠,浅蓝色的窗帘被吹起,再贴住,来来回回,像张吸水的鱼嘴。
瞳孔有些扩散,她喘着气,耳边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更漏,滴答滴答,越来越急。
是要天黑了吗?
护士推着她进病房,陈露对她说什么她也听不清了,只看见病房门口出现一双黑色鞋子,往上一看,是谢道年焦急的脸。
压抑许久的恐惧涌上来,她哑着声音大喊,“长庚。”
所有人一愣。
一双有力的手抱住她,随后,耳边传来他粗着气的安慰,“我在,我在。”
陆胭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哭的脸都花了,谢道年不断吻着她的额头,“我在,我在,不怕了,不怕了。”
陆胭生孩子时一直憋着不敢大声喊疼,直到这一刻她见到他才敢哭出来。
谢道年没有想到她提前生,接到电话时吓一跳,请了假就过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她放声大哭,哭的悲痛欲绝,浑身像抽空了一样。
谢道年手足无措,只能一直抱着她。
大家看着这一幕,沉默着。
陈露适时抱着孩子过来给他们看看,“小胭,长庚,快看看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