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张兽皮却非商周时期的产物,应该是在春秋战国之后,因为除符纸外,内部文字均以小篆写成……当盛萤将门上锁,重新回到桌边时,孟扶荞的右侧已经长出了一个小玉。
小玉对类似的东西很有研究,她正跟孟扶荞说起兽皮居中的那张画,并指指点点,认为作画者基础不行,不管人物还是山水都很抽象,直至盛萤咳嗽了一声,才齐齐抬头看向她。
盛萤微微蹙眉捂着胸口,“小玉,你变了!孟扶荞,你也变了!”
小玉:“……”
孟扶荞:“……”
一句话寥寥几个字,偏偏有种三角关系纠缠不清的感觉。
趁她们还在发愣的功夫,盛萤已经坐了下来,她指向那条用来捆兽皮的金线,“先不说材质,用在金线上的编织工艺就很高超,兽皮用这样的东西捆缚装点,说明它本身要更加珍贵,既然如此珍贵,为什么不请一位配得上它的画匠?”
孟扶荞:“……”
盛萤这角色转换得速度太快,甚至她说话的语气还很淡,前后串联并不突兀,一下子就从家庭伦理过渡到了正事上。
小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孟扶荞却一直没有收回目光,她看着盛萤,好一会儿才笑了声,“看到同类一下子疯了?”
“同类?”盛萤撑着耳后,“我跟姜羽吗?”
除了判官的身份,她跟姜羽其实没什么相似之处,姜羽温文真诚,即便不清楚祭祀坑里的地宫是什么情况,究竟存不存在,她也愿意放手一搏,可见宽柔外表下还藏着分倔强和执拗。
但……打交道的时间毕竟不长,人性复杂,远不只两面,谁也不敢说看透了谁。
夜已深,盛萤像是有些困,浅浅打了个哈欠,她眼皮子稍阖,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卷兽皮上,大堂空旷,因为无人说话而显得异常安静。良久,倒是孟扶荞先开口道:“你认为姜羽把这卷兽皮交出来有没有其它目的?”
盛萤并没有接话,而是问:“你们盯着画看了半天,看出什么来了?”
小玉衡量了一下气氛,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挺身而出,她甚至还刻意清了下嗓子:“这不是一张画,而是由三张画拼合而成,另外这些东西应该不是污渍,而是人。”
兽皮易腐,就算用药物浸泡过也很难长时间保存,在上面留字就更不容易,若是秦时前后成书,笔墨有但工艺并不发达,更遑论兽皮很容易渗透,墨渍沾上去就化开,很难做书写用,所以这张兽皮上的字画都是用线绣成,既然是绣成,就不存在什么污渍,所有的东西都原本原样在它该呆的位置上。
绣工差当然是导致字画难看的原因之一,可兽皮背面的符文却相当漂亮,盛萤作为判官,画符是基础,仍做不到类似水准,所以她判断缝制兽皮的人应该是位德高望重的方士,符文是主体,正面的字画只是顺带记载,并且都由此人完成。
孟扶荞将兽皮拎了起来挡在自己跟盛萤之间,正面的字画对着判官,背面符文对着自己,盛萤歪着头,从兽皮后探出一双眼睛,她情感真挚:“我们三个人里你年纪最大,这符文能不能认出来就全靠你了。”
“……”孟扶荞。
虽然她将兽皮拎起来,符文向着自己的确是这个意思,但话不能直白地说出来,有种被人扎了肺管子的感觉。
孟扶荞冷了一下脸:“你昏迷了三天,这三天我可一点东西都没吃。”
楼底下就是厨房,九叔的手艺比起高档餐厅的老师父要差点,放在章禾古城却是数一数二,只是孟扶荞沾染了不少怨气,没有引出来之前多少有点不舒服,加之灶台里做出的食物连安慰剂都算不上,血尸在食欲旺盛的情况下吃这些东西味同嚼蜡。
孟扶荞没有说谎,就连那唯一一点地瓜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