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照顾人,横竖三条厚被子重重压住了伤患,让小姑娘抱没抱到反而整个人陷进里面蹬着腿才将自己拔出来。

“老板,你的手还疼吗?”女孩的情绪起伏很大,刚刚还喜笑颜开忽然又扁扁嘴像是即将哭出来,“伤口被咬得好深啊。”

孟扶荞:“……”她怀疑这是一句控诉。

盛萤还是没什么力气,厚重的被子将她的四肢牢牢困锁,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加上她的睡姿又过于规整,可以平直入棺,单纯的睁开眼睛还不足以证明清醒,于是小姑娘将脸凑近了一些,她伸手探探盛萤的额头,随后又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

小姑娘继续道,“我去给你倒水,顺便让九叔煮些吃的送上来。”

她倒是雷厉风行,没等盛萤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就倒腾着小短腿离开了房间,还顺便将门关上,随后脚步声却停了几秒方才响起,很明显是她不太放心。

这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有个名字叫盛希月,是盛萤在家门口捡到的弃婴。

那天是中秋,本该皓月当空,然而白日里刚下过雨,只有黑茫茫一方端砚似得天,所以取名叫希月,后来又经过了繁琐程序盛萤将她收养,大概是襁褓中促成的心理创伤,希月是个小哭包还有些超出年纪的早熟和细腻,只有当着盛萤的面仍留存一点小性子。

孟扶荞窝在沙发中没有动,目光却追随着小姑娘的身影直到门关上将视线阻断,她左手垂落在地,指尖在木地板的接缝上轻划,童话书受此动作的影响,潜移默化中向一侧偏移,忽然“唰啦”一声,书页纷起随书脊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这种动静充分说明孟扶荞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刚吃完两顿,尽管都不抵饱,但多少是些慰藉,能暂缓孟扶荞的饥饿感,之前三天她都忍下来了,怎么现在有了脾气。

盛萤偏过头看向沙发,她才刚醒,脸上依然没有血色,苍白的像一张即将透明化的纸,眉眼部分却因屋里开着空调又捂得太严实而有些泛红,眼眶中蒙着层淡淡薄雾,“那本童话书两百多,硬面、带插画,希月十岁生日买的,弄坏了你自己解释。”

孟扶荞蜷了一下身子,她怏怏地将书捡起来阖好放到了旁边,这个动作对吃饱喝足懒洋洋的人来说有些麻烦,可要是放着不管,之后解释起来确实更麻烦,所以她难得妥协。

“客栈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你知道吗?”孟扶荞开口,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已经三天了,它应该也发现你这地方有点不对劲,所以暂时还没有动作。”

也是从三天前起,孟扶荞的食欲忽然暴涨到几乎不受控的地步,她刚刚通过吞噬同族吃过一顿饱饭,按道理撑上七天不成问题,除非又有什么东西能跟她产生共鸣,让原本还在可控范围内的欲望疯涨……

孟扶荞存在的意义就是跟同族以及厉鬼、僵尸……所有死后强留人世的东西相互厮杀,血腥味越重越能激起她的杀戮欲,杀戮然后吞噬,永不知足,这也导致血尸有强烈的领地意识。

而判官之于血尸,除了是契约者之外,还相当于诱饵,判官对冤魂厉鬼具有天生的吸引力,隔三差五落网一只加上平常少量的人血喂养,勉强将孟扶荞的理智维持在一个基准线。

既然是基准线,就有随时摇摆的可能,孟扶荞看起来就像是那根线已经崩裂,她的脸埋在手臂与头发中,压抑着阴冷笑声,“好大的胆子啊。”

盛萤拧着头,这个姿势相当不舒服,她用一种“笑够了快来帮我掀被子”的眼神盯了孟扶荞良久,直到自家的契约者良心发现,从自己制作的窝里爬了出来。

孟扶荞站在床边微微低着目光,她身上的长裙在光线充足的地方颜色更加鲜艳,像是流动的血河,“盛萤,你看起来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