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低头,“我记不起以前的事跟你无关,可主人若是想隐瞒身份,抹去关于她的那部分就好了,为什么要让我遗忘自己的来历?”
小玉为了将谢鸢和盛萤区分开,便恢复了几十甚至百年前的叫法,称盛萤还是老板,而谢鸢则是主人。
“因为我猜你也是血尸,跟孟扶荞不同,你……失败了。”盛萤说着示意小玉将衣袖卷一点上去,小玉穿得也不多,至少不像徐果和盛希月,袖子卷上去要费点劲,但不至于卡在胳膊肘上。
“我跟陈亚萍一样吗?”小玉机械式地将衣袖卷了上去,她的右上臂长着两块红色胎记,都比指甲盖要小一点,上面是个很规则的圆形,下面是水滴,很特殊。
孟扶荞蹙眉,同样的胎记她也见过,章禾古城的地宫中有个高台,十巫在上面进行过祭祀礼,在她们创造出自己之前,第九次的失败中有个婴儿,胳膊上的胎记和小玉一模一样,只是婴儿的胳膊太小,皮肉尚未完全展开,所以胎记显得很小很不起眼……
她随后又想起十巫第一次失败,便用过夭折的婴儿,随着祭祀礼的进行,婴儿长成了亭亭少女,只是它没有理智,因为渴望血肉扑向十巫,被十巫一弹指,化成了灰烬……
孟扶荞记得关于第九次的祭祀礼高台上没有完整的版本,她当时以为每一次失败都有个漫长的过程,既然失败了,就没必要详尽记载,第五次之后就处于半省略状态,第九次当然也没什么例外,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第九次的样品已近成功,所以保留了下来,为之后的尝试做准备。
却没想到这一保存就是数千年,小玉就是那个几乎成功的范例。
她成功的办法兴许和陈冉有类似之处,所以两个人之间才互生亲近……孟扶荞歪着头,仔细打量着小玉,像是今天才重新认识她,小玉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头微有点疼,疼得并不尖锐,似乎有一根极细的针戳进了骨缝中,动一下,便疼得明显,不动,就好像不疼了。
小玉这才恍然,她心想:“啊……原来是用符封住了我的记忆啊,这么久了怎么才发现呢?”
紧接着她又明白符上有“障”,得有这样一根针插进去,破了“障”,自己才能看到这显而易见的问题。
对于小玉来说,破除符咒并非难事,随着“针”的刺入,符咒不破,也有微末记忆渗出,她都已经掏出了纸笔,却迟迟没有动手,盛萤轻轻道,“等谢鸢回来,你再问问她吧。”
“嗯,”小玉点点头,她始终没能画出第一笔,空荡荡的符纸又折了两折收回随身包裹中,“老板……你现在戳穿真相,是希望我陪希月走这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