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果:“……”她是今天现在才认识盛萤的, 见面还不到一小时, 彼此对话甚至不超过三句, 她哪里知道盛萤是什么样的人, 能做什么事出什么样的主意?不过血尸嘴里喊着要吃判官,当着别人的面却又维护倒是很正常, 至少徐果自己的血尸之前也这样,但自从它爱上酒精之后,连判官都不嚷嚷着吃了。
爱喝酒当然是个坏毛病, 跟吃人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孟扶荞与其说是在针对圆桌上的其它人, 不如说是在针对盛萤,她刚刚才跟盛萤就遗产的事吵过架,吵得不算严重, 还以孟扶荞单方面的生闷气为主要基调, 等冷静下来后仔细想一想, 她就怀疑比起自己,盛萤可能已经气了很久,判官一直忍着没说,不过是为了此刻惩罚自己。
关于陈家村,孟扶荞的确瞒了盛萤不少事,她跟谢鸢一样单干形成了习惯,就算是最信任的人也想不起来秘密需要交流,需要挑破。孟扶荞越想越觉得盛萤就是从自己恢复记忆开始生气的,之后什么遗产分配,都是“报复”手段,她早就有了自救的办法,但可以告诉其它判官,不肯告诉自己。
孟扶荞用卷起来的余光看向盛萤,自家判官是真的喜怒不形于色,只要盛萤不想让人看出来,那孟扶荞就算盯瞎了眼睛,也休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丁点不高兴的痕迹,那目光被盛萤捕捉到了,她还托着脑袋微微转过一个弧度与孟扶荞对视道,“怎么了?”
“没什么……”孟扶荞喃喃,“觉得你有点可怕。”
可怕到孟扶荞都有点不敢跟盛萤吵架生闷气了。
盛萤“哦”一声,她脸上的红晕尚未消,整个人略有些闷,有些迟钝,她看着桌子上的纹理,这张桌子有些年头了,没上油漆,却打磨得很光滑,随着年岁积累一点毛刺都没有,纹路很漂亮。
“我真的有个办法,可以救我和希月的命。”
桌子上的视线都被盛萤吸引,连带着谢鸢和巫罗也不例外,大家都在等她继续说下去,盛萤却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像有些困了。
孟扶荞:“……”她瞪了徐果一眼,“就你给她喝酒是吧?!”
徐果:“……”她内心骂了一串乱码,只是跟小玉差不多,因为打不过,所以屈服于强权。
盛萤很轻地笑了一声,她将头埋下,话音被压去了一截,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但首先,要迫使那个虚无缥缈的轮回现出痕迹,只有看见它,才能捉住它。”
盛萤想“捉住”轮回,就好像它是什么有形有质的东西,可不管十巫还是判官,都知道轮回规则如同天道,是万物必须生老病死,时间只可向前无法后退,地球自转一周不足二十四小时却接近二十四小时这样的必然,它不是什么东西,没有实体,当然也不可能被捉住。
她又笑起来,“试试就知道了。”
这话说的没有任何建设性,但不知道为什么,徐果觉得自己跃跃欲试起来,她天生是有些离经叛道的,被看不见摸不着但莫名其妙插入自己生活的规则束手束脚,光契约不能离身这一点就让丢三落四的徐果吃了不少苦头。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怎么利用陈冉和盛希月让现存的轮回系统做出反应这一点,盛萤还是趴在桌子上,她举起右手道,“我还是有办法。”
徐果:“……”
她小声问孟扶荞,“你的判官总是这样说话只说一半,再问才说另外一半吗?”
“跟她姐姐学的。”孟扶荞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谢鸢。
谢鸢咳嗽着将脸撇了过去。
“陈冉是陈家村的杰作,可她在这件事里发挥的作用并不大,盛希月才是关键,当希月遭到天谴时,陈冉的特殊身份会让轮回失序,帮希月承担一部分的天谴。”盛萤头都不抬,她闭着眼睛半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