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荞扯了扯盛萤袖口,轻声问她,“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什么?”盛萤问。
“你是被十巫和陈家村选中的祭品,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特殊的感应呢。”孟扶荞一本正经地比划,“就是电影电视剧里经常有的预感。”
盛萤居然还真的回答她,“你等等,我试试。”
随后就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言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没有,只是水汽有点凉。”
深山之中暑气本来就很难渗透,置身这帮残魂恶鬼组成的队伍里,盛萤更是一丁点温暖都感觉不到,即便如此这水也凉的有些过分,还带着点……盛萤回想了一下,猛地发觉这应该就是预感,还是不详的预感。
除了盛萤本人,孟扶荞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她在这条水池子里感受到了血尸的气息,但只有气息,没有更明确的指向,孟扶荞唯一能确定的是此处只有自己一位血尸,陈家村的人不知道做了什么,令这水潭有了血尸的威慑力,残魂恶鬼都不能靠近,对孟扶荞这样的同类排斥力度也很大,目前似乎只有判官不受影响。
孟扶荞没想通如果这水潭令队伍中的人都没法靠近,它们打算怎么进行祭祀仪式,还有“打生桩”是要在“生桩”上面盖建筑的,盛萤要是埋在十米开外,就像活人祭剑的时候把人烧死在剑炉外面一样荒谬,还是说陈家村的人就打算将水潭瀑布作为窗外一景,讲求的是建筑周围风景好?
当然,孟扶荞还想到了更加荒谬的办法,譬如这支队伍的所有人都停在这里,然后目送盛萤自己进入水潭范围,然后自己把自己装进坛子里面埋好,不用它们出一分力。
就在孟扶荞即将笑出声的时候,队伍前头的老爷子居然真的抱着坛子来找盛萤,“你和陈妮去水潭边。”
孟扶荞凑到当中好奇问,“我不能去吗?”
老爷子没有理她,感觉上像是进行到了这一步,他已经胸有成竹,连孟扶荞这样的血尸都可以不用搭理。
“她为什么不能去?”盛萤帮孟扶荞又问了一遍,同时还附上自己的疑问,“我又为什么要去?”
“你去了,就会明白很多事,”老爷子道,“至于她……我们为你选择了另外的守护者,比你现在拥有的这位更加温顺,她不适合这里,也不适合你。”
盛萤:“……”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家庭伦理爱情剧里好像经常有。
“温顺?”孟扶荞冷笑了一声,“从来没有听说过保护者可以温顺,它要是不动手光动嘴,还嫌暴力手段过于血腥,那到时候是它保护盛萤,还是盛萤保护它?”
老爷子还是没应声,孟扶荞也懒得再废话,她很清楚,陈家村这些人脑子里大多只有一根筋,也不是不会灵活变通,只是不愿变通。
很难说它们是因为什么变成这副颓丧模样的,但孟扶荞猜测肯定跟判官啊血尸啊十巫啊轮回啊有关,沉没成本太高,这么多年仍然没有弄出个结果,偏执疯魔都是小病,全村祭阵才是大病。
盛萤从老爷子手里接过坛子,陶土烧制的坛子上纹刻有三条鱼,没有完全上色,只用黑墨勾勒线条。
“我去了陈妮还要去吗?”盛萤又问,她的好奇心一直还可以,不算特别旺盛,但也不是一点没有,涉及到自身问题,挤也挤的出二两来。
老爷子点了点头,这次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向陈妮招了招手。陈妮不情愿,可老爷子在她这里很有权威,堂堂一个鬼煞低着头,拧着手,踌躇片刻还是走到了盛萤旁边,轻轻抓住了她的衣摆……陈妮平素的家教肯定很严,这种乖巧和听话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行为,连陈亚萍都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我也去。”
孟扶荞和陈亚萍都非常执着,领头的老爷子估计觉得自己说话也是白费口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