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消退,鱼鳞状遍布着,盛萤知道这是小玉为自己续命遭受的天谴,全身血肉也不知顺着纹路绽开愈合多少次,估计是结束之后饥饿感才掩盖过疼痛,小玉整整一天半什么都没吃,要不是这杯老酸奶,她能把冰箱都啃了。
“下面的抽屉里应该还有早上剩的桂花圆子,冷的热的都能吃,”盛萤提醒,“老酸奶不顶饱。”
小玉又挖了两勺子酸奶塞嘴里,然后才蹲下身去检查冰箱的下格抽屉,盛希月也自然而然留在她身边,小女孩正在长身体,比成年人容易饿,也更不经饿,此时天都快黑了,盛希月也需要填个肚子。
主卧的门虽是虚掩,却也没有留门缝,只是锁不算严丝合缝地卡上,盛萤轻轻一推就开了。
孟扶荞是个向往自由的人,按理说一个小小的房间和她那副棺材没有太大区别,缩在里面不出去都有一种被囚禁感,不过自己能不能选择很重要,孟扶荞现在就是自己选择窝在沙发上不动弹。
她似乎很难受,脸色微微潮红,毛毯掉了一半在地上,长裙盖不住膝盖和小腿,肤色竟有些青白。孟扶荞的眼眶还湿漉漉的,她半边脸埋在床单中,说话气息都有些不稳,“出去!”
盛萤转身将门反锁起来,她不仅没出去,还靠近了几步,半蹲在孟扶荞的面前微微蹙眉,“你干什么了?”
“……”孟扶荞本来不想搭理她,沉默了一阵,盛萤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周围的空气又干又冷,还暗藏有孟扶荞控制不住的戾气,盛萤的长发都被吹乱了,有一缕始终挂在眼前撩也撩不走,孟扶荞没憋住,轻轻笑了一声。
等她重新把脸绷起来,严肃的氛围早已回不去,孟扶荞又盯着盛萤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是信物的反噬,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盛萤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她伸手摸了摸孟扶荞的额头,又轻声道,“我是你的判官,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所以我会管你的死活,与……”盛萤垂下眼睛,“与情感无关。”
孟扶荞气得想笑,“盛萤,我也是有尊严的,不是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会曲解成爱,你也不要说这种话来践踏我的感情。”
她扭头避过盛萤贴上来的手,“滚开。”
情绪波动令房间中的微风变成了利风,剪落盛萤一缕长发,她仍旧没有避开,甚至没有像以往用一声直截了当的“对不起”来停止这场争论,反而一只手换成了两只手,几乎强制性地抵在孟扶荞额头上,“你发烧了,降温有用吗?还是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