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地震的开始是有预兆的,并非手机上跳出来一栏消息,说“地震预警”这种预兆,而是留有那么几分钟进行了过度,并非一上来就搅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非地震带出现这样的灾祸仍然是一件怪事,需要组织研究,但不管后续如何,至少眼下一切归于平静。
孟扶荞重新回到了地宫中,她最终还是没有堆雪人,只是自己挂了霜,看起来跟雪人也没什么区别。
地宫比外面要糟糕的多,外面只有少量房屋坍塌,以景区木质结构为主,还有周围保留的一些自建房也未能幸免,不过更多的是虽有损裂,但不严重,后续能修补的修补,不能修补的可以重建,而地宫则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孟扶荞是顺着桃花树回到禁地的,桃花树依旧,只是繁茂不在已然凋零,周围的茅草屋和石桌石凳则是完全看不出原样,目之所及全是碎瓦砾、木屑、砖石和泥土。
她没有看到血,也没有看到尸体,猜测姜羽她们应该是后撤进了外殿,外殿中全是承重柱,地震时最好的避难所,只是通道已经被堵死,孟扶荞懒得一件件搬开,她腕上锁链一扫,直接扫出了道路,也让原本就脆弱的地宫又哆嗦了一下。
果不其然,外殿结构还算完整,至少四角还算完整,中段部位仍然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摧毁,到处都是灰尘和石屑,孟扶荞还闻到了铁腥气,是被削弱后的铁腥气,只有血砂能释放出这种味道。
两位判官肯定都在此处,只是孟扶荞一时没有找到。
她也并不想找。
孟扶荞回到地宫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将所有竞争对手杀了灭口。
黑白色的两条鱼连带着匣子此刻都在孟扶荞的身上,外殿房顶上的人骨铃铛也一个不剩……她原本以为衙门是覆盖在地宫之上的另一层空间,就算找到了信物也不一定能带出来,事实却告诉她谢鸢很有点本事,与其说是覆盖,更像是直接就将地宫当成了衙门,让它同时具备衙门和现实的特性,可以修复,可以破坏,甚至可以窃取。
只是修复有前提,很明显人骨铃铛这种具有符咒效力的东西一旦破坏过,就只能在衙门中呈现完好无损的幻象,无法继续影响现实。
这种能力太可怕了,衙门是亡灵告状判官审断的空间,它可以像现实,但不能是现实,否则会搅和的天下大乱,好在只有十巫具有这样的能力,孟扶荞也是凭借这一点认准谢鸢是十巫之一。
她轻轻踩过石屑瓦砾,循着地上落下的血砂慢慢往前走,这些血砂都已经失去了灵气,孟扶荞行走时带起的风都能将它们往两侧吹拂。血砂呈细细一长条为她指明了方向,孟扶荞很快就在外殿的东北角中找到了姜羽和应殊然,却没看到辛夷的影子。
姜羽的消耗很大,她面色惨白紧闭着眼睛,看不出是在养神还是陷入了昏迷,应殊然坐在她身边,让姜羽枕着自己的腿休息片刻,当孟扶荞从倒塌处走进来时,应殊然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已经猜出了孟扶荞的目的。
“你想独吞信物?”是疑问句,但应殊然斩钉截铁。
孟扶荞也没有否认,她笑着点点头,“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为了自由,我可以不择手段吗?”
“但你要的自由也是我要的自由,”应殊然反问,“你应该知道这三件信物代表轮回中受制约的三方体系,利用信物,血尸都能得到自由,你何必对我动手?”
孟扶荞没说话,她只是静静看着应殊然,外殿中还有不少油灯仍然亮着,晃动的火焰落在孟扶荞瞳孔中,将那片幽潭衬得更加深不可测。血尸是没有情绪可言的,在她们眼中只能看到无边际的空洞和欲望,但此时应殊然却觉得孟扶荞身上流露出一种怜悯和悲伤,这种怜悯和悲伤若是放在判官身上毫不突兀,但孟扶荞并非判官,这种情绪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