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比嘴上功夫,那完全是自讨苦吃。

萧宴宁这人什么都不行就是脸皮厚,你和他引经据典,他嘿嘿一笑双手一摊表示听不懂,你和他讲道理,他觉得你说的话太深奥,难以理解,你放下面子和他扯皮,他又反驳说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说话太粗鄙。

慎王那是深受其害,一想到千字文都背不囫囵的萧宴宁都敢用鄙视的目光看自己,慎王就恨不得上手揍他一顿。

那种看文盲的眼神,太让人生气了,想想手都痒了。

这些年慎王也想明白了,和萧宴宁说话,就得抢占先机破口大骂。

可惜知道是一回事,他身为读书人,实在是抹不开面子,所以总是吃亏。

瑞王深吸两口气,看着萧宴宁皮笑肉不笑道:“七弟想太多了,四哥是觉得秦昭秦大人挺有意思,江南河堤被炸这种朝廷要事,竟然也会专门写书信告知七弟。”

听闻这话,萧宴宁在心里冷笑三声,瑞王母亲顺妃身体弱,瑞王从小就聪明会看人眼色行事,瞅瞅人家这说话的水平。轻飘飘的三言两语,那暗含之意谁听不懂。

无非就是在说,秦昭身为朝廷命官,遇事竟然书信告知一个王爷,那岂不是把王爷看得和皇帝一样。

这瑞王平日里看着不显山水,真要想拉人下水,那话里绵里藏针,一个不经意就能刺伤人。

太子看了看萧宴宁,又看向皇帝。

皇帝还是刚才的模样,看着萧宴宁就好像吃了个没挖瓤的苦瓜,眉眼都苦巴得厉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告知我不应该吗?”萧宴宁则一脸理所当然:“我表哥秦昭做事周全,这种大事肯定会上折子啊。只是折子到父皇手里需要数道流程,要经过不少人的手,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差错,那不是耽误事吗?”

“秦昭表哥思虑多,又信得过我,书信到我手上,我可以第一时间拿个父皇看,父皇也能早点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秦昭大人想得可真是太多了。”瑞王眼里满是讽刺:“秦昭大人的父亲是首辅,折子到了京城谁还敢压下去不成。”

“首辅怎么了?首辅就不需要遵纪守法吗?”萧宴宁一脸奇了怪的表情:“四哥,你这思想要不得。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亲父子也一样,更何况就是因为是秦昭表哥的折子,舅舅他就算是为了避嫌,也不会单独拎出来看啊。”

就算私下里秦昭会告知秦追发生了什么,明面上,秦追怎么可能让人抓到这种幼稚的把柄。

“四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怎么感觉你一直在怼我表哥?”萧宴宁皱着眉神色纠结:“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到你了?”

瑞王:“……”话也没必要说得这么直白,让他下面怎么接。

旁边的慎王一脸悻悻,心道,四哥这是想怼你。

静王看了看瑞王,又看了看萧宴宁,他张口:“七弟,四哥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

这时,太子在一旁幽幽道:“七弟,四弟的确不是故意说秦大人的坏话,他就是怀疑那河堤决口和秦大人有关,所以说话难免急躁直白了些,四弟就是有疑心,没什么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