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说的?”
钟轻绪观察着钟轻斐的反应,很平淡,没有丝毫波澜。
“有什么好说的,采购部没你的批准,敢订?你自己做了决定,还来问我,不是多此一举嘛。”
“不是怕你不开心嘛。”
“有什么好不开心的,这不是三赢的事情嘛,而且你前天都去现场了,肯定当时就签意向合同了,现在见到我才想起来和我说,没必要,”钟轻斐停顿片刻,接着说,“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哥哥作为过来人,还是想劝一劝你,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要好好把握。”
“哥哥,但是你说这句话的前提,应该是两个人都互相喜欢吧。如果,一个人单相思,死缠烂打,是很遭人嫌的。”
钟轻绪觉得,自家人有个缺点,就是对待自己的感情时,浑浑噩噩,看不清真谛,但是一旦看别人谈恋爱,就能迅速掌握核心。
自己以前也这样,现在钟轻斐也这样,不知道钟轻然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觉得你的想法和现实,产生了偏差,但你自己没有发觉。”
“能有什么偏差?”
人钻起牛角尖来,也是挺可怕的,感情这种事,除非自己想通,不然旁人说什么,都听不见去。
“你不能只用你的视角去看你和秦景文的感情,你站在他的角度,或者站在我们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看,或许会不一样。人是没有上帝视角的,也没有读心术,有些话得说出来,别人才会知道。”
“阿斐,我知道你是为了秦景文好,但是,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吗?或者说,这是一个好办法吗?”
“你考虑了很多,帮他铺了很多很多条平坦的大道,可,你有问过,这是他想要的吗?”
“不要自认为是对的,是好的,然后强加在他身上。”
0039 039 兰因絮果
直到钟轻斐坐上飞机,她还在想钟轻绪说的那些话。
她其实很矛盾,一开始对秦景文的喜欢,是单纯的喜欢,喜欢脸、喜欢身材、喜欢做爱时的表现,如果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她可以毫不顾忌,和他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但,年复一年,她越陷越深,选择放手,对秦景文来说是一种解脱,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因为她无法确认,秦景文是否爱自己。
近两年来,每每看到秦景文站在聚光灯下,朝着目标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时,她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总觉得秦景文和自己的关系,很混乱,很难界定。
想找个理由和秦景文say拜拜,她没办法想象,如果在他俩还在一起时,知道秦景文从头到尾都没爱过自己,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分手那晚,的确是突发奇想。
在得知影帝归属后,她脑子里的线好像全部接错了口,乱成一团,有个声音一直在和她说,先下手为强,分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