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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酉时回到别院的。

许是去?湖畔走一趟受了寒,回来后裴沅祯一直打喷嚏。

奚白璋从宿醉中醒过神?,进书房见?他喷嚏不停,很是鄙视。

“裴大人兴致果?真异于常人,”他压着笑:“鸟窝好看?”

裴沅祯懒得理他,兀自从一摞邸报中选出一份翻看。

奚白璋道:“你原先就受伤未愈,后又?邪气入体?气血亏损。现在还不管不顾跟婢女?去?湖畔赏鸟窝,你是不要命了?”

裴沅祯冷冷睨他:“你以为我是纸糊的,风一吹....啊嚏”

“......”

裴沅祯顿了顿,尴尬气闷。

奚白璋幸灾乐祸,一脸“我看你嘴硬到几时”的表情。

“言归正传,”裴沅祯说:“我准备尽快回京。”

奚白璋诧异:“岱梁的事不管了?”

“我来岱梁主要是查案子,如今岱梁的线索又?转回京城,我固然要回京城。”

“再说,荷县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我修书一封让孟钦德过来。岱梁有孟钦德和螭虎军坐镇,应不成问题。岱梁上下按律论罪,斩首或抄家,孟钦德皆可代我决策。”

想了想,他提笔写信:“淮武县常县令倒是个能用之人,可随孟钦德一齐调令。”

奚白璋道:“眼?下就是年关,岱梁离京千里,你这趟回去?恐怕得在路上过年了。”

裴沅祯面色淡淡:“你看我像喜欢过年的?”

奚白璋一噎:“随你罢。”

两?人商谈好行程,正欲各司其职,却不想一道消息打乱了裴沅祯的计划。

“大人,”一个官员慌慌张张进来禀报:“裴胜家眷在流放途中被劫了!”

奚白璋蹙眉:“居然还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劫裴胜的家眷?”

裴沅祯问:“具体?说来。”

“是,”那官员道:“下官负责押送裴胜家眷,昨夜戌时途歇萝县,殊料半夜来了一伙刺客突袭。他们有备而来,下官护卫不及,裴胜的一双儿女?被他们劫走了。”

那官员跪下来,惶恐了一夜,这会儿哭着道:“下官恐不能担责,连夜赶回禀报。下官押送囚犯不力,还请大人降罪。”

书房内,裴沅祯沉默。

奚白璋若有所思:jsg“他们劫走裴胜的一双儿女?做什么?到底有何企图?”

片刻,裴沅祯问:“是何方刺客可清楚?”

“下官.....下官愚笨并不清楚,不过......”他连忙递上一支箭:“下官带来了这个。”

他道:“此?箭铸造实在特别,事发后下官找人问过,这样?的箭未曾在大曌见?过。”

裴沅祯接过来一看,神?色立即变了变。

奚白璋察觉,忙问:“这箭有何蹊跷?”

“这箭确实非大曌所铸,乃南汌旧部所有。我还曾见?过......”裴沅祯缓慢道:“与六年前南门之乱,射在阿箐身上的那支箭一模一样?。”

闻言,奚白璋大惊。

世间鲜少有人知裴沅祯还有个胞妹。

其胞妹叫裴沅箐,小他三岁,母亲去?世后,随兄长一起被接入裴府。可裴沅箐自幼胆小且体?弱多病,一直被裴沅祯护得极好,常年养在寺中。谁承想,六年前南门之乱,有人欲诛杀裴沅祯,将裴沅箐骗出寺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慌忙寻找兄长的裴沅箐被人乱箭射杀在城门之下。

裴沅祯痛失幼妹,这些年一直在查凶手?却无果?。

竟不想在岱梁这样?的地方,又?出现了支一模一样?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