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涯抬起头白她一眼,缓声警告:“方珑,你这张嘴巴,除了挑衅吵架还能用来干嘛?”

“哼哼,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方珑贱兮兮地把脸凑过去,在他略微长出胡茬的下颌落下亲昵的吻,猫叫似的呢喃,“还能吃你做的蛋炒饭……”

她不知道周涯记不记得,她自己对小时候的那盘蛋炒饭是记忆深刻。

那段时间父母像着了魔,几乎天天不着家,或者会在方珑上学的时候回家一趟,待她回家,家依然是个空壳。

隔夜冷饭和几个鸡蛋,仿佛已经是最大的施舍。

那个晚上,方珑本来打算只吃那包偷来的干脆面垫垫肚子就行,把饭和鸡蛋留到第二天再吃。

作业写一半,有人按门铃,把她吓了一跳。

那些天常有陌生人上门,不按门铃,直接捶打防盗门,喊着她父母的名字。

砰砰声巨响,夹杂着粗言秽语。

父母提前警告过她,无论外面的人怎么叫骂,千万别开门。

所以一有人来,她都会躲进房间。

方珑在房间躲了一会儿,发现这次与平时不同。

门外那人没有因为没人开门而逐渐脾气暴躁,还是很耐心的,每隔几秒按一下门铃。

她踮脚去看猫眼,是个大哥哥。

有一点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开了门,因为她还看到大哥哥手里拎着一袋水果,和一盒蓝罐曲奇。

蓝罐曲奇耶,她都忘了有多久没吃过。

她好喜欢里头带葡萄干的那款。

光是这两样东西,足够让她吃上好几天。

大哥哥很高,方珑得仰起脑袋,接着他蹲下来和她平视,说他是她的表哥。

他一开口,方珑就有印象了。

是大姨家那个捡回来养的“小哑巴”。

时不时夹杂气音的沙哑声,方珑没听别人有过,所以就算只见过几次面,她还是记住了。

后来周涯给她炒了个蛋炒饭。

方珑不知道多久没吃过正儿八经的饭了,狼吞虎咽,仿佛饿死鬼上了身。

好好吃。

她满脑子全是,这蛋炒饭太他妈好吃了。

之后接近一个月,她靠着周涯的“接济”活着。

也试过自己炒蛋炒饭,但出来的炒饭黏黏糊糊,怎样都做不到像周涯那样粒粒分明。

后来无论周涯给她做了什么大餐,鸡鸭鹅,鱼虾蟹,好吃是好吃,她也喜欢吃,但还是对那口炒饭,念念不忘。

……

“蛋炒饭?明天想吃吗?中午给你炒。”

周涯习惯性地询问,说出口才觉得犯傻。

哪有人在你侬我侬的节骨眼儿上谈论明天午饭吃什么的?

方珑也是第一次在这种气氛中被问“想不想吃蛋炒饭”。

她嘻嘻笑出声,乖巧地说“好”。

周涯想亲她的唇,循着她的笑声贴过去:“这张嘴,骂人厉害,吃饭也厉害。”

“哦,我还能吃其他东西……”

方珑手不老实,往下偷摸了一把周涯的腰,再飞快摸到他裤裆处。

掌心握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瞬间改了口:“嗯……也可能吃不下。”

怎么那么粗……

周涯听得脑门发麻,腰眼泛酸。

他倾身咬她的唇:“妈的,你别说话了。”

这次方珑没躲了,探舌与他纠缠。

她有心引诱他,洗完澡只套了件宽松T恤,里头真空。

这么大尺寸的T恤,依然是她在周涯那顺来的。

周涯早察觉她衣服里未着分寸,也不压着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