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远处传来警车鸣笛声,很小,但在黑夜里听得十分清晰。

阿丰也从外头跑进来,大叫:“警察来”

店里一地狼藉,老板一身狼狈,阿丰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火从脚板底往上冒,抓了把凳子就想替老板报仇:“我他妈跟你们这群瘪三拼了!”

“放下!!”

周涯冲他吼了一声。

阿丰肩膀颤了颤,缓慢放下椅子,但眼睛死瞪着那几个男人。

光头和另外几个男人互看一眼,撇撇下巴,撂下几句狠话,很有默契地同时往外跑。

阿丰气不过,边追边喊:“打完人就想跑?啊我看你们就是存心要吃霸王餐!!”

周涯听得头疼,对张秀琴说:“去把他拉回来,车牌记下就行。”

张秀琴心有余悸,连连点头:“你、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周涯没心情搭理她。

他往前走一步,目光一直锁在方珑涨红的耳廓和眼角。

“方珑,可以了。”

周涯声音软下来,一手握住她发颤的腕子,另一手缓慢掰开她的手指。

她握得太紧,指尖发白,周涯很耐心,最后总算把她手中的啤酒瓶取了下来。

“方珑,可以了。”他离她很近,说话时嘴唇几乎贴着她的发顶,“可以放下了。”

方珑深吸一口气,蓦然回首。

她眼里像煨着一汪血,看得周涯心颤。

方珑迟迟不出声,嘴唇被她自己咬得肿红。

周涯也不开口,但虚虚圈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

突然,方珑猛抓起他的手,低头张口。

像只应激过度的野猫,死死咬住周涯的手臂。

作者的废话

明天休息不更!

第0017章十七章颜

“那帮孙子属老鼠的吧?跑得真快……”

任建白嘴里衔烟,声音含糊不清,“不过还好你有先见之明,提前让阿丰那滑头仔去把他们的车牌拍下来。放心吧,老子今晚不眠不休,也给你挖出这帮孙子是哪里来的。”

“抓到了又怎么样?能让我也兜头兜脸地砸两个酒瓶到那胖猪脑袋上吗?还是能让我剁了他那只咸猪手?”

方珑还在气头上,双手抱臂,扭头一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路灯,阴阳怪气道,“长得牛高马大有什么用?平时和我吵架打架气势倒是挺足,这会儿怎么就怂了?被人欺负成这样,连句脏话都不敢回!”

周涯坐在后排座的另一边,任由身旁的女孩骂他外强中干、无用无胆。

她能唧唧喳喳地骂人,比硬憋着气、屁都不蹦一个要好得多。

警车空间有限,周涯得双腿敞开才坐得稍微舒服。

右手则架在车门上,屈着肘,骨节分明的手指松松垂在半空。

小臂被咬的那一块肉隐隐作痛,痛感转化成酥麻。

细细密密的,像淋了雨的爬山虎攀满他全身。

快要把他的理智和意志力全掩住。

这样的情景任建白也甚少见过,频频抬眸看后视镜里周涯吃瘪的表情。

“不过妹妹啊,你哥这么做有他的理由。”任建白左手捻烟,伸出车窗外叩了叩烟灰,“以前你哥和你一样是个暴脾气,初中时候最高记录是在台球室里一打六,还把人牙齿都打掉两颗。哇,那家伙边哭爹喊娘边喷血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

周涯皱眉,瞪向前排:“你少说句话会死啊?”

方珑终于把头扭回来,看着他呵了一声:“哟,脾气刚才是离家出走了吗?现在终于回来啦?”

周涯又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