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又有了活人的气息,甚至额头上已经冷掉的汗又结出来。

小吏就喊着一些话,告诉他们岳将军要人,只要他们跟着走,重新上阵,岳将军给他们发赏记功咧!

这人忍不住,在小吏要走时就揪住他,小声说:“岳将军可能要顶不住了!”

小吏瞪他一眼:“胡吣什么!你将太行山动一动,也动不得咱们小岳将军一分!”

他又羞又窘,气道:“神气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这人败逃时连铁甲也丢了,你还得领罚呢!”

“老子这甲不是丢的!一会儿老子杀两个金狗教你看一看!”

这人就跟着一队收编的溃兵走了一里,重新回去了。

小吏说:“如何!”

那人抻脖子看。

第一排的人已经换了面孔。

脚下的热气渐渐冷了,鲜血沿着丘陵的弧度缓缓而下,四散开来,将这片山头也染得殷红,像是它从来都是这样色泽。

岳飞军依旧在山顶上,军阵里又编进了许多人。

那些流贼与难民,叫曲端训斥得如同猴子一般的河北义军,现在又一次静下来。

女真人终于退下去了。

岳飞军也依旧没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