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鱼无法过滤水中的杂质，鱼尾礁的海水早已不是蓝色，而是一种近乎妖异的粉红。

血水的腥臭在空气中弥漫，钻进每一处毛孔，使人作呕。

在浮出水面那刻，泉客立即捂住口鼻，面无表情地从一具具尸体中穿过。

整个游动的过程，他一直将手护在胸前，那双白皙的手掌中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

玻璃片似的露出一角，在阳光下反射着幽蓝的光芒。

泉客朝前游去，最终停在了一块礁石旁。

他赤裸着身体爬上礁石，疲惫地坐在上面。

离开海水后，下半身的银色鱼尾逐渐消失，黏连的皮肉分裂，白皙的属于人类的双腿重新出现。

唯一不同的，他的身后，对应那块被人鱼拔掉的鳞片位置留下了一块伤痕。

皮肉又红又肿，像是被什么给烫了似的。

疼倒是不疼，就是位置有些尴尬。

泉客坐在礁石上，直到鱼尾彻底被双腿代替后，他才抬头，朝远处大喊道：“有人吗？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