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仪像是被激发了求生的意志,乖乖吃药,乖乖听话。

圣宸宫内烛火通明,一月过去,已入初夏,殿内却不再有前几日的剑拔弩张和死寂压抑。

药味依旧浓重,但似乎松弛了许多。

太医们轮番值守在偏殿,随时听候召唤。

元韫浓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凝视着裴令仪的面孔。

裴令仪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蒙着一层水光。

迷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了坐在床畔的身影。

元韫浓似乎也察觉到了裴令仪的苏醒。

她缓缓地抬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