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日清晨看裴令仪跟元彻回对练,她替裴令仪暂且包扎磨出血痕的掌心时候用的。

手帕都已经旧了,裴令仪一直留着,竟如此珍爱。

此刻却在一截冰冷的断指边,如同嘲弄和战书,被盛放在这个简陋的盒子里,送到了她的眼前。

或许是天太冷了,冷到冻结了四肢百骸,也冻结了周围的一切。

孙鹃纨的身体猛地一震,死死盯着那张和断指,握刀的手颤抖,恨不得将眼前所有北凉人碎尸万段。

她是见过裴令仪对这手帕如何珍爱的,难道裴令仪真的死了吗?

最刺目的,是在断指和手帕边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粗糙羊皮纸。

元韫浓缓慢地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稳,拈起了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