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像周眠山那种环境爬出来的人,都不会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识于能猜到周眠山的成长环境一定很艰苦,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因为如此,他在苦痛中变得麻木,慢慢地就丧失了同理心,在掌握权力之后更是视人命如草荠。
已经凌晨了。
周眠山看了一眼地上和床上的血迹,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一手便十分轻松地将坐在床上出神的识于抱了起来,往外走去,“很晚了,你先去客房休息,这里我来收拾。”
周眠山把识于放到客房的床上,仔仔细细地替他盖好被子才离开,不知道是不是标记的原因,识于感觉到,他和周眠山之间有种奇怪的联系,他能感受到,周眠山此刻很开心,即使从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来看,识于并不觉得有一件事是值得开心的。
识于是睡不着的,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周眠山回来了,他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反反复复伸手又缩回,像是想抱识于,又怕惊醒了他。
没想到他还有顾及到别人感受的时候,识于觉得可笑,而后便没忍住真的冷笑出了声。
等想捂住自己的嘴的时候,周眠山已经长臂一挥,把他禁锢在了怀中,有几分气恼,又有点委屈地道:“你欺负我。”
装睡算什么欺负?
“我哪敢啊。”识于道。
刚刚还小心翼翼的,这会儿知道识于是醒着的,周眠山就什么也不管了,跟想吸引主人注意力、与主人更贴近几分的小狗一般,又开始在识于的身上乱蹭起来。
周眠山这人心硬,冷血得吓人,一头浓密的黑发却是柔软异常,刺得识于发痒,忍不住去推他的脑袋,“别动。”
周眠山闷声闷气道:“可我好痛。”
“伤口痛?”
周眠山摇头。
“头痛?“识于又问。
周眠山还是摇头。
“那你……”识于还要再问,周眠山已经抓过被子里识于的手,放在了他小腹下面的某个位置。
那里硬邦邦的,鼓鼓囊囊一团,识于手放在上面连盖都无法全部盖住,一下子从脖子红到了脸,话说得也磕巴了起来,“你,你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