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和神无月独自前往即可。」
对不起,城主,东瀛不败传说之威已非区区壁上草可挡,如百万大军者亦铩羽而归,请您节哀顺变。
只剩三成功力的神无月再怎麽没形象也是南武魁,真要发起狠来谁可缨其锋?是说莫召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对武魁大人抱持这麽大的信任真的没问题吗?你总是这样一味奉献自己偶尔也该为自己好好打打算盘吧──不,应该说,这麽单薄的人力,应付得来神的子民吗?
总该做个结束的,那近乎执著的万般关切,心心念念。当然,那也很可能是另一个全新的开始,在毒解开之後的未来。由谁开始便该由谁了解,这其中没有他人介入的多馀空间,即使连当事人也分不清先来後到。
很多时候,他常在想究竟何处才是莫召奴的故乡。当莫召奴像小樱花这般年纪的时候,为了故土东瀛百姓的安乐,便偷盗文诏远走中原;而多年以後的现在,他又为了如今已被他视为家乡的中原而回来东瀛,为阻止东瀛对中原的战事。
他衷心期盼,那人力无法预料的未来,会是幅幸福地令人落泪的温暖图像,让失根的灵魂有个停栖的港湾,使丽人心中对亡者的思念能得到抚慰。
如此,情报员草一色便能抬头挺胸地去向城主报告自己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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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召奴说出要神无月跟他单独去长户时,他只是单纯地认为神无月的毒患起因於他,寻找神遗一族凶险难测的旅途,由他一人承受即可,毋需拖累前辈与草一色等人,为此耽搁回落日故乡的行程。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草一色满脸不可置信活像他做了件把自己卖掉的蠢事、前辈肃穆以对若有所思的神情、狄少将莫名所以的感叹、樱千代惊奇的眼神在他跟神无月之间瞄来瞄去、藏身暗处的风随行似乎也抖了一下。
他隐约感觉到众人的犹豫不安,但更惹他注意的是神无月。自谈到神遗一族的话题,总是笑著的武魁难得的一脸阴郁,然在他说出自己陪神无月去长户的话後,那仍是忧闷的嘴角却比方才微微上扬了些,透露出了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莫召奴没对此多加猜想,只觉吊在胸中的一口气终於可以安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