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眼中泪珠掉落,瑟瑟求饶,“可奴婢也听未央宫的姊妹们说,公主从江南回来,日日住在宫里,不愿回府,早与一侍卫暗中勾上了。”

宫中侍卫,尤其是御前伺候的,不少都是家世斐然,被家里送进宫镀金的官宦子弟。

魏宰相闻言,侧过身子道:“陛下,此侍女污蔑公主,信口雌黄,公主是臣之儿媳,对臣一片孝心,臣不能听外人随意污蔑公主。”

老人言辞激动,用力咳嗽了几声,被宦官扶着坐下。

跪地的侍女,悄悄瞥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头,继续挤下几滴泪,回忆魏家交代过她的,继续向皇帝揭发姜吟玉。

皇帝冷声指责:“你说公主与侍卫勾结,可有人证,可有物证?你当着这么多人面危害公主名声,千刀万剐都嫌轻。”

侍女道:“陛下,待温泉殿里嬷嬷回来,公主是不是清白便能知晓了。”

皇帝冷笑一声,看着魏宗元,“三郎与公主感情甚笃,公主性格婉顺,怎可能背着他与人通奸?”

“三郎,告诉朕,你和公主感情如何?”

魏宗元走出来一步,支支吾吾。

他被关在公主府,不许出来一步,今日还是太子特许他入宫的。

然而这话究竟怎么回答,他也拿不准主意。

究竟是如实托出和公主的感情,还是维持面上的体面?

然而一想到刚刚侍女所说的话,他就禁不住心里怨恨。

皇帝见他迟迟不语,焦急训道:“说话!”

魏宗元犹豫不决:“公主……公主和臣……”

“这有何犹豫的,”皇帝看向公主身边的侍女,转而询问:“你们说公主和魏三郎关系究竟如何?”

侍女们一个一个也低下了头,沉默不敢言。

殿内气氛霎时诡异了起来。

皇帝道:“三郎,公主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怀胎两月,还不能说明你二人恩爱吗?”

他斥责侍女:“公主有孕,胎相未闻,如何与男子苟且?张嘴胡说!来人,将此贱婢给拖下去”

皇帝的这句话,被魏三郎给打断:“陛下”

殿内人齐齐转头望向他,魏三郎面色惨白,犹如撞了鬼一般,踉跄道:“您说公主有孕了,怀了臣的?”

皇帝皱眉不解,看着魏宗元失魂落魄的样子。

魏宗元又看一眼跪地的侍女,看一眼父亲,环顾一眼周围,面色漆白。

魏宰相道:“怎么了?三郎你有话便直说,无妨。”

魏三郎扑通跪地,“陛下,微臣在江南时和公主便未曾同房,回来后也一直分房而居,公主怎么可能怀了微臣的孩儿呢?”

皇帝拍椅:“三郎?”

四下一片哗然声,这话好比水溅入油锅一下炸开。

魏宰相转头看向皇帝,“陛下!”

皇帝面色一白,握着宝座手柄,“三郎,你此前与朕声称与公主关系甚笃,此言何意?”

魏宗元匍匐跪地,眼中沾满泪珠,“陛下,宗元一直以公主为尊,未曾半点轻漫对待公主,可郎有情妾无意,公主从真心待过臣。”

“若非今日侍女揭发,臣也不知公主背着臣有这样多的男人。”

魏宰相呵斥:“三郎,休得无言!”

魏宰相握紧了掌心,他恪守礼法,从得知姜吟玉与男人私通的那一刻,魏家便容不下她了。魏家虽然无法抵抗皇权,但区区一个公主还是能拿捏的。此事本就她错在先,她做了就得承担后果,今夜便得让公主身败名裂,而魏家也能全身而退。

但魏三郎这话不妥。

魏宰相一拍案,立马震醒了魏宗元。

魏宗元明白父亲的意思,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