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灯笼摇曳,飞蛾扑打着烛光,被火苗吞灭,发出轻微的声响。

屋内,姜吟玉被他吻着锁骨,颤栗着轻轻合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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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夜,宰相府。

魏宰相回屋,坐在案边,满面愁容。

魏夫人见状走上去,将灯烛搁下,握住丈夫的手道:“还有几日便是太子的登基大典了,你可得好好歇息,最近几日这般焦头烂额,我瞧着甚是担忧。”

魏宰相叹息一声,“我这般焦头烂额,还不是我们的好儿子?之前让他收敛一点,他不听话,如今他和公主闹别扭,妾室全都被送来魏府,还被太子知晓此事,他怕是要失了君心了!”

魏夫人安慰道:“太子下旨,让三郎在公主府好好思过,我几次去公主府见他,都见不成,也不知他现下状况如何。”

魏宰相沉默不语,握着手上的佛珠,忽道:“今日皇帝将我召到面前,说公主怀孕。可之前在江南时,三郎就写信告知过我,说他二人早分居而住,数月没有同房,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此言一落,魏夫人当即捂住了唇,“公主有喜了?”

魏宰相道:“是,且前几日三郎身边的小厮回府,支支吾吾暗示,说公主与三郎早就离心了,公主与旁的男子牵扯不清。”

魏夫人头一回从丈夫口中听到这话,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她诧异道:“公主这几日,似乎住在宫里,并未回府。”

魏宰相压低声音道:“三郎老早之前,曾酒后胡言,声称太子与公主有染。太子的为人,我清楚得很,最多只是疼惜妹妹罢了,绝对不可能和公主做出那样的事。”

魏夫人脸色惨白,压低声音,“怕是另有其人!无风不起浪,三郎不会随意乱说,估计早就察觉到公主的端倪了。”

魏宰相点点头,拢了拢花白的胡须,道:“三日后是太子登基大殿,届时文武百官都会入宫。公主的身孕应当是回京之后怀上的,若真和旁人有染,那男人也会进宫。届时你带人偷偷查查公主和谁见面,找出野男人是谁。”

魏夫人眉心紧拢:“我知晓了。为了我们的三郎,我也会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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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皇帝以昭书告知天下,禅位于太子。

登基大典前夕,宫中举办筵席,文武百官与皇孙贵族皆出席。

魏家三郎作为驸马,亦然出席。

而席间,柔贞公主手捂着腹部,几次扇子掩唇反胃,皆被魏夫人看在眼底。

筵席散后,姜吟玉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酒席,去浴池沐浴。

浴池中,大理石雕刻的芙蓉花龙头里缓缓吐出热水,水声哗啦,水汽氤氲。

姜吟玉靠在池壁边,身子掩在升腾的雾气中,回想宴席前,姜曜和她说,待登基大典一结束,便向外宣布她与魏宗元和离的消息。

浴池中安静只听到潺潺的水声,姜吟玉泡了一会,洗净了身子,准备淌水而出,一睁开双目,就瞧见水池边半蹲着男子。

姜曜像早就来了,在那里看了她许久,低头去解身上的衣袍。

姜吟玉在水池中后退一步,下意识压低身子问:“皇兄做什么?”

若早料到姜曜会来,她定不会将外衫全都褪去了,眼下连小衣都没穿。

他仅披了一件单衫,走下池子,拉她入怀。

姜吟玉被他看得面色微微发烫,她不会凫水,方才靠着池壁撑,现在被他揽入怀中,只能倚靠着他。

少女长发若海藻一般缠绕上他,手臂搂着他的肩膀。

他道:“明日和我一同出席大典,如何。”

姜吟玉一愣,摇头道:“登基大典,只有皇后才能和你一起走。我以公主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