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嗯了一声,声音低沉,走向床榻。

他卸下了玉冠,只着了一件白色单薄的外衫,烛光浮动在他面颊上,隽秀清美,让姜吟玉想到了他在东宫养病不出时那段时日,身上总是流露出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她心疼不已,到床榻边坐下,道:“你还冷吗?”

姜曜喉结微动:“有点。”

姜吟玉手探入被褥,里面冰寒如铁,再看他脸色霜白,她便低下身,褪去了鞋袜,转身也上榻,到他的身侧卧下,道:“暖炉里热气出来还得有一段时间,我先抱着你睡。”

姜曜偏开脸看向她,她已然探出双臂环抱住他,将身子搁在了他身上。少女的温度连带着她鬓发上的幽香一同朝他幽幽袭来。

姜曜阖上目,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肩膀,隔着衣料便能感受到身她躯的温暖,抬手抚了抚她鬓发上的珠钗道:“我染了风寒,你不怕被过上?”

姜吟玉抽开自己的衣带,靠他越发近,“可你不是冷吗?”

姜曜看着姜吟玉的面颊凑近,她将额头与他额头相贴,鬓发上玉簪垂落到他脸颊边,游走出冰冷的触感。

姜吟玉眉眼里染满愁绪与担忧,“今日便好好歇一歇,莫要再操劳政务了,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的手肘搭在他肩膀上,与他的呼吸顿在方寸间,二人眼中俱只有对方。

姜曜道:“你若再这样,明日怕也要染病下不来榻了。”

他仍面带笑意,指尖勾着她的一绺乌发陪她说话。

暖炉中热气侵袭周围的空气,冰凉的被褥也因为她进来而逐渐升温,他确实有些发热,状态也不是很好,哪怕不愿意歇下,睡意也如潮水般朝他袭来。

姜曜下意识搂紧了怀中的妻子,道:“等会太医来了,你便下去吧。”

怀里人非但没应答,温热的双手还覆盖上他的双手,将脸颊埋到他脖颈边。

在姜曜意识沉沉时,他听见怀中人问道:“我听说,今早朝堂上有人上书,劝你纳妃充盈后宫是吗?”

姜曜睁开眼,与她抬起的眼眸对视,她红唇微张:“是真的吗?你如何回答的,你答应了吗?”

隔着两层衣料,在同一个被褥中,姜曜能感受到她砰砰的心跳。

她握着他手掌的指尖,都微微用了下力。

姜曜捞过被褥,盖在二人的头顶,四周光线霎时暗淡了下去。

姜吟玉一双眸子格外明亮,望着他的柔和的面庞。

姜曜唇贴到她唇瓣边,开口道:“此前不是与你说过,不会纳妃的吗?”

他知她担忧什么,哪怕此刻极其疲累了,也强撑着安慰妻子。

“大臣上书,我并未答应,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这是我答应过我们父皇还有你母亲的。”

“柔贞不信我吗?”他指尖颤抖,触上她的肌肤。

灼热的气息萦绕在二人之间,姜曜压住她的肩颈,俯下面吻她,“今日之事,是听谁说的?”

他的唇起初很是温柔,一寸寸描摹她的唇珠,低柔的声音如同柔和的春水,要抚平她心头一寸寸的担忧愁绪。

姜吟玉自然是信他的,然而今日是头一回大臣上书,她迫切想要得知他的看法。

很快她便被夺去的呼吸,他的吻慢慢加重,叩开了她的贝齿,攻城略地一般与她亲吻。

姜吟玉被吻得脸色透红,好好涂抹的口脂也完全乱了,眼中波光流转望着他,直到呼吸不上了,他才结束了这一个吻。

他的衣襟口略微松散开,乌发散乱落到她面上,沙哑的声音道:“柔贞,你在鹊仙台那日与我看烟火,说最想要的便只有我,那我便只会是你的,不会是旁人的。”

他犹如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