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玉解释道:“我没有旁的衣物穿了。”

渺渺水汽中,少女如依偎了一层云雾,她琼鼻红唇,眸若秋水,眉眼里蕴着一股慵懒的气息。双肩如玉,往下是蓬蓬雪山藏在衣袍后,玲珑曲线依稀可见。

姜曜只看了一眼,便偏开了视线,走向床榻。

姜吟玉见他神色没变,这才捞过他的衣袍,披到身上。

然而当她转过身来时,映入姜曜眼帘的景象,并不比方才见到的好转多少。

他的衣袍宽大,对于女子来说极其不合身,此刻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丝绸顺着她的体型滑下,有些东西欲盖弥彰,反倒若隐若现。

姜曜搁下军报,让她过来。

姜吟玉赤足走来,衣袍被微风吹起,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

姜吟玉试探性道:“皇兄这里还有别的衣袍吗?”

姜曜盯着她的面颊,她好像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出尘,她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浓丽炽热,能将全天下所有男子的目光都吸引住。

姜曜道:“没有旁的衣袍,明早我会让士兵去大昭边境,给你带一套新的衣裙。”

姜吟玉道:“我知晓了。”

那今夜,她只能先穿着他的衣裳入睡。

姜吟玉目光投向他身后,那窄窄的床铺。

军中的营帐,为了方便行军,往往只容一人睡。若姜曜一人卧在上面,床铺还算宽敞,再多一个她,恐怕显得十分拥挤。

姜吟玉清楚他不会轻易放自己走,朝他投去询问的眼神,“要不让士兵再搬一个床榻来,我和你一个帐篷,但不同榻,可以吗?”

她想要逃离他的心思,几乎不加遮掩了。

姜曜轻笑一声,声如玉撞,姜吟玉立马低下头,坐到床榻上。

却听姜曜道:“我帮你上药。”

姜吟玉看向他,刚刚沐浴时,身上就隐隐作痛。那是她连夜来策马疾驰,在大腿内留下的伤疤。

姜曜拿出药瓶,倒出些许粉末,拍了拍枕头,示意姜吟玉躺下,来帮她上药。

显然这一次,因为她伤口的特别,只会比之前他给她上药的场景更加难堪。

“我自己来。”姜吟玉去握药瓶,见他已经起身,在她面前蹲下,拍拍她的腿。

姜吟玉拢紧衣袍,故意拖延。

姜曜显然没有那样好的耐心,已经倒出了粉末,洒在掌心中,让她露出伤口。

下一刻姜吟玉吃痛,闷哼了一声。

那药洒在内侧破皮的伤口上,疼极了。

药粉一撒上去,就像几千只小蚂蚁在啮咬她的肌肤,偏他指尖极其冰寒,缓慢抚摸伤口。

到最后,是姜吟玉双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腕,请求他停下。

姜曜站起身,看到她微红的耳垂,并未作声,去清理手上的药,回来见姜吟玉拉过被褥上了榻。

她因为方才的事,脸颊还带着红意,目中有水意。

灯烛熄灭,漆黑的夜晚放大了人的一切感官,姜曜目光明亮,看着她挪动的动作,床榻拥挤,她的衣袍宽大,几次快要松散,已经露出了半边肩头。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如流水行走。

姜吟玉也在看他,记得他将她带回帐子时吻她,应该是动了情,才会被打断那样不悦。

他身上的阴骘气还没有散,所以当他压下来,唇再次贴上她的脖颈时,姜吟玉预料到。

姜曜一只手拢住她潮湿的发,道:“前夜是你的洞房之夜。”

姜吟玉被困在他和床榻间,脑中一片空白。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都感觉陌生与恐惧。

姜曜动作轻轻的,在床头放置了一盏灯烛,微弱的荧光,照亮了一方狭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