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冯玉殊被嫪凭等人护送着,一路北上,奔逃了两天两夜,终于出了沧滁两州地界。
将梅凤鸣的死士甩开后,众人又绕了一段路,才来到了一家其貌不扬的官家驿站。
顾名思义,这驿站专为宗亲和官员而设,本没有江湖人什么事。
外有正儿八经的城防司驻守,里头隐了不少暗卫好手,各种意义上都固若金汤。
此时厅里站的却几乎都是江湖人。
路上解决梅凤鸣的死士时,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此时一身汗臭腌着血腥气,挤在低矮的厅中,怪味一直散不出去。
只是这群人个个都是好手,纵然已经休整了片刻,面上也不见倦色,随身兵器片刻不离手,警戒的眼神也从未离开过冯玉殊。
冯玉殊星夜赶路,这会儿正狼狈不堪,坐在驿站厅中稍显陈旧的木桌前喝茶。
常服打扮的宦者躬身入内,言带了女医来为冯玉殊看伤。
女医展开屏风,将外人的视线隔绝开,只留几个侍女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事急从权,冯玉殊只是简单地点点头,道了声“有劳了”,将全身各处的伤口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