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脑中有点乱:预言场景是在晚上,可现在明明是大白天,难道是她做了什么特殊的事,让预言的场景提前了?

秦烈的目光上移,重新回到她的眼睛上。

他温声说了句话,“沙拉,我猜,你看到我们两个了,应该就在这里,花架下,对不对?”

沙拉这几天一直在努力跟人类语言较劲,不用翻译器也完全听懂了。

秦烈偏偏头,好像在琢磨,“不过你刚才有点惊讶所以不是这个季节?或者不是这个时间?”

沙拉:“……”

他看出她在尴尬,松开她,又微笑了一下,“我有事得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转身走了。

整个下午,沙拉对着光脑上的翻译器,心不在焉。

手指上都是他的嘴唇的温软触感,脑中还时不时冒出雷诺的话,全都搅在一起,让人头昏脑涨。

沙拉叹了口气,推开光脑,趴在桌子上。

刚趴了一会儿,秦烈亲上来的画面就又出现了。

不过这回比前两次都长。

他吻了她一阵,和她分开一点,低声说了句话,只有几个简单的音节。

“等我回来。”

画面中,他恋恋不舍地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才下定决心一样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沙拉看见自己回了房间。

房间里,桌上的光脑还开着,屏幕的翻译器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是人类的语言,他尽可能用简单的词和短句,跟她解释了一大段。

沙拉看清了画面中,人类文字

在平原的另一头,秦烈回到战舰,处理公务。

主要是联盟那边发过来的一大堆文件,全部是行星考察和兴建人类基地的计划,星际通讯一来一往,就要花大半天的时间,等母星那边确认收到,已经到傍晚了。

指挥室外有人在敲门,“舰长,战舰外有厄尔提人说要见您。”

秦烈有点奇怪,走到舷窗边往下看。

是沙拉。

旷野被落日染成红色,如血的残阳下,她裹着披风长袍,戴着兜帽,被一个高大的厄尔提战士带着,骑在一头黑虎背上。

仿佛看见他了,她仰起头,满脸都是焦急。

沙拉跟着秦烈上战舰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地往她身上看。

她的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半边白皙的脸庞,快步跟着秦烈去了他的舱房。

一关好门,她就用厄尔提语说:“秦烈,你哥哥出事了。”

秦烈知道她这样赶过来,一定有非常急的急事,听懂了“哥哥”这个词,头皮发炸。

沙拉手忙脚乱地打开随身带来的光脑。

她来之前就已经把要告诉他的话写在了翻译器上。

她终于明白秦烈为什么会突然吻住她,让她等着他,就急着走了。

他哥秦脩因为秦烈竞争新行星总督的事,一直都留在母星首都,他的公司在首都郊区有一家生产飞船使用的高能能源块的工厂,秦脩正好有空,也顺便去了一次。

就在他还在工厂里时,生产线发生了爆炸,秦脩经过抢救活了下来,但是双腿都炸断了,一直在昏迷,没有醒过来。

这是秦烈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秦烈立刻放下一切,返回母星。

这就是他走的原因。

秦脩昏迷,秦烈在返航的路上,估计联盟另外派了其他人来这颗行星管理行星事务,等秦烈想办法再来,不知还要多久之后。

秦烈读完翻译器里的话,脸色大变。

他对沙拉的预言能力深信不疑。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