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虽是男子,却也有贤妻良妾当家的意思。
别无他法,另外三个壮的壮,少的少,走到这些本就看不上草包江南王的官员面前,更是要落得他们背地里笑话。加之江南王又是出名的美色,往往被当作下面承欢的,那两个阳刚的走出来,更会惹得那些个略通此道的平白产生臆想。
青禾甚至会在酒过三巡的时候横插进来,替王爷短暂地吸引宾客注意力,替他饮尽杯中酒,说些趣话,给李寻凌挣得喘息的空当。
这当然不合规矩,只是用过美酒后,看见两个美人挨在一处散发酒香面带醉意,荷塘并蒂莲,二艳双生花……谁人不能谅解?
本来前两日圣上还颇为体贴他,常常宴席未过半就要他回去早睡,甚至会中途离席将他送回去,免不了要不顾弟弟反对,缱绻地拉着李寻凌的手,依依惜别一番。
连着几回青禾都出现在席间,那风骚模样很快就引得李寻渊愤恨起来,这是他身不由己为弟弟带来的祸端,怎的被这软弱无力的男宠摆平了?
更显的他床上床下都不如人体贴,上位虽好,离弟弟就远了。他甚至开始嫌自己过于轩昂英气,全然没有既能小鸟依人,又可当解语花的娇柔。
这日又饮了不少酒水,个别喝多的官僚开始试探着打趣:“到底是王爷舒坦,身边美妾既能取乐,还能当家,比微臣家中黄脸婆不知好了多少倍……”
话锋一转还是要拍圣上的马屁:“还是皇上眼光好,识得良臣,选得良配,如此兄长,微臣艳羡不已。”
君臣痛饮后说些俏皮话也无伤大雅,只是这话在李寻渊耳中何等刺耳,仿佛在对他说,亲手给所爱之人挑了好妻妾,被疏远也是咎由自取。
趁着众人不注意,李寻凌还在被青禾投喂好消化的饭食,被半搂在怀里按摩因饮酒作痛的脑袋。忽然听得哥哥朗声笑道:“呵…朕自然是仔细挑选过。”
下面自然一片应和之声,青禾脸色一白,筷箸都叮当落地。
皇上虽面带笑意,却不达眼底,着眼于浑身打颤的青禾身上:“既为贤妾,趁酒兴正浓,何不为众人献舞一曲助兴。”
在场的谁不是人精,此话一出都明白了青禾的出身,会舞的男宠,不是优伶就是男娼,横竖是取乐的玩物。
而皇上这般揭露,在各官看来必是借男妾给王爷一个下马威。君王枕侧岂容他人安睡,哪怕江南王再废物,流的也是能继承大统的血脉。
他们不敢对王爷放肆,但区区男宠还是动得,何况这是皇上的授意。
遂场上高高低低开始有人起哄,都说要欣赏府中男妾舞姿,其中或许还有个别是真起色心想一饱眼福。霎时间众人目光都聚焦于李寻凌与青禾,他们在这些肥头大耳中年发福的官僚面前,真如同瑟瑟猎物一般。
搂着李寻凌胳膊的手在剧烈颤抖,青禾泫然欲泣又怕使王爷失了面子,强行忍着,转脸对李寻凌露出一个比哭还苦涩的笑容:“王爷,我去去就来,您先用着菜。”
李寻凌从未问过这些男妾的出身,他并不觉得出身勾栏有何不可,穷苦百姓,卖一个的保一家吃喝再平常不过。青禾生得美,哥哥能选他,恐怕此前在风月场中也是名声鹊起的角儿。若是他喜欢跳舞,那跳也无妨,他江南王自己是个床笫上都不好剧烈的废人,怎会嫌弃青禾。
可现在他的神情难堪委屈,显然是不愿。
青禾会跳舞一事他从不知晓,想来应当是极美的,但提都不提起,应是极不情愿的,怎舍得让他在这群见风使舵的酒囊饭袋前被迫起舞。
酒壮怂人胆,李寻凌缓缓吐出一口气,按住青禾冰凉的手背,不许他起身。
他随手拿起手头的酒杯,啪一声掷到地上!
席上顿时寂静无声。他没有言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