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粘稠腥膻。

“凌儿,朕像以前一样抱着你睡不好吗?”

又是这句话。

李寻凌还以为自己在梦中,并不作答。

待到一双手把他拢住,才骤然惊醒,兄长已经进入帐内,笑意温柔。

他不是儿时少年时,已经不能再强作懵懂,他现在是江南王,面前那个低声哄着他,试图将他纳入怀中的,是当今首屈一指的年轻帝王。

“怎么不说话,呆愣愣的,”皇上埋头下来亲亲他的侧脸:“魇着了?”

大手熟稔地在他后背轻拍,嘴唇从他的侧脸流连到颈边,好像他们是许久未见又相处多年的爱侣。

可他们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且为一母所出。李寻凌一面颤抖恐惧,一面身体又遵循儿时的习惯,自然而然倚靠在兄长的胸膛上。

兄长身上是龙脑和沉香混合的味道,令他感到昏沉,薄唇又落到他耳际,亲昵地吮他圆润的耳垂:“凌儿耳垂虽小但很饱满,是福相,定会长命百岁。”

手从他的后背摸到腰侧,又揉揉虚软的腹部,跟玩一只猫儿似的,甚至抱起他颠了颠:“近来身体如何?好像是比在宫中好了些,都长肉了。”

朝中个别私下称这位新帝笑面阎罗,表面宽和爱笑,实际手段狠厉,令人生畏。此时这笑面虎正鼓着嘴有些吃味,轻咬一口弟弟的软腮:“还是哥哥没把你养好,怎么到江南就胖了。”

李寻凌被锁在兄长怀里上下抚摸,大手甚至往下腹游走,哥哥隔着亵裤摩挲他软塌塌的肉茎:“凌儿小时候第一回遗精还弄到哥哥身上,出了好多,羞得哭了一早上,记得么?”

当年他第一回出精,做了淫梦,睡在哥哥怀里出的,醒来时哥哥已经笑着在看他,而李寻凌以为自己尿床,吓得不知所措,羞得不让任何人碰。还是哥哥给他换的衣裤收拾床铺,甚至还拿帕子仔细给他擦洗了下身。

现在想来兄长那时已经十六,早已经对他生了欲念,那帕子还是他乳娘为区分绣过花的,后来也再没见过。

深宫寂寞,兄弟俩相依为命,可他已经不是懵懂少年,一个早已成年,甚至已然到结婚生子年纪的王爷,被摁在床榻上抚慰,还是自己的亲兄长……如今也无法再以兄弟感情自欺欺人,这就是与天子乱伦,要遭天谴的。

一细想此事胃中就开始翻滚,胃部一阵阵绞痛,愈演愈烈,他痛得整个人挣开哥哥的怀抱,蜷成一团,方才还被摸得有些红晕的脸瞬间苍白如纸。

就像吞了一千根针后胃袋被当做抹布搓拧似的,绞得他满身细汗,痛吟出声。

情动不已乃至下身半勃的帝王此刻也罕见露出惊慌神情,将人抱到怀里抻开,从胸口到小腹一点点梳过去:“怎么了?哪里难受?”

胃痛来势汹汹,须臾之间李寻凌已经痛得说不出话,只是下意识咬唇忍痛。迷糊中几根手指从嘴角撑开齿关,解救了他被咬到破皮的下唇,却也让他再次因痛楚咬紧牙关时吃到了一嘴血腥味。

是哥哥的手和血腥味,血管下奔流着与他相同的血脉。

想到这点李寻凌再忍耐不住,推开兄长,跌跌撞撞扑倒在床沿,张嘴欲呕。

只是干呕,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皇帝看出他是胃难受,欲将他重新抱回怀里好好揉揉,李寻凌不肯,只扒着床沿干呕不止。

“乖,到哥哥怀里,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