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所言有些道理,那我得好好看看哪些证供冗余无用才是。”

他说完脚步轻快返回衙门,姜离落后一步,瞪了他背影一眼方才抬步跟上,二人进了大门,便见怀夕和九思等在正堂檐下站着。

九思巴巴望着怀夕,“怀夕姑娘,盘龙门早在五六年前就被灭门了,我应当没记错,你真不是盘龙门后人?我听说盘龙门在江湖上多有恶名,老是偷别家武学占为己用,后来是被一众武林人士合力讨伐灭门的……”

怀夕忍了半晌,此刻眯起眼睛道:“你也说是‘听说’了,既然是听说,便是未曾求证,你跟着裴大人多年,说话怎么如此信口开河?”

九思“啊”的一声,“我只是听大家都这么说罢了,我若是说错了,姑娘与我理论不就成了……”

怀夕眯起眸子,“我不喜欢理论,只喜欢动手。”

她说着摸上自己袖袋,九思只吓得后退一步,“女侠饶命……”

怀夕轻哼,看姜离回来,连忙恭恭敬敬迎了上去,“姑娘!”

姜离点了点头看向门内,便见吴妈妈和崔赟已被带走,钱氏和孟谡还拉着宋盼儿的手说话,这许久功夫,二人已经接受了女儿被替换的事实,如今看着宋盼儿这些年吃了不少苦,眼底心疼快要溢出来。

见姜离和裴晏回来,孟谡拱手上前,“裴大人,薛姑娘,此番实在多谢二位,尤其是薛姑娘,盼儿适才已经说了,多亏薛姑娘注意到了那些细枝末节,否则我夫妻二人还在为女儿被害悲痛,还要一辈子蒙在鼓里”

说着话,孟谡看一眼宋盼儿背影,又道:“孟湘……她不是我们亲生女儿,但我们养在膝下多年,对她的关爱没有半分作假,如今得知她背地里如此面目,我们也十分痛心,这么多年,竟然被那刁奴和她一起蒙蔽,事到如今,她从受害者成了凶手,但她人已死,不知衙门要如何处置?”

裴晏道:“本朝无鞭尸之刑,她的遗体,侯爷和夫人自己处置便是,只是她那些私产,自是要抄没的。”

孟谡长叹一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几日大起大落,我一把年纪也感慨良多,为了给盼儿积福,她的遗体我们会找块地方好好安葬,至于吴莲芳和她家里人,大理寺调查详尽之后按律法处置便可,我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裴晏应好,这时钱氏又拉着宋盼儿上来道谢,姜离看着宋盼儿也哭红了眼睛,也道:“姑娘祸去福来,以后家人团聚,必定福泽绵长。”

此刻已近子时,见天色实在不早,安远侯一家也不多留,又一番辞别之后,带着宋盼儿往侯府而去,送走了他们,姜离也提了告辞。

裴晏欲令九思带人相送,姜离摇头婉拒,“崔赟已经被捉拿,无人对我不利,案子还需善后,大人不必劳师动众。”

裴晏道:“今日牵累姑娘,是我之过。”

姜离看他一眼,见他模样颇为诚恳,一时有些不惯,想了想,还是道:“是我自己想的计策,何况今日除了怀夕受伤,我也并无大碍,还要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她欠了欠身告辞,裴晏站在原地看着她二人背影离去,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九思站在他这边,直到这时才似叹似赞道:“公子今日下手实在不留情,小人还从未见过公子的剑那般凌厉,像有夺命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