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做了管事,不可能让一家人都紧着侯府吃穿,那也太不像话,夫人听了很是欣慰,便没再提了,她夫妻二人手头宽裕之后给长子请了先生读书识字,只可惜说考了数次也没考上秀才,至于女儿……”

紫云看着那缩肩耷背的姑娘摇头,“吴妈妈极不重视这个女儿,听说她整日在庄子上做绣活儿,时而跟着她父亲去几处庄子上帮忙做些杂物,也不读书习字,也从不带她来长安见见世面,吃穿也远比不上她哥哥,而吴妈妈心思都在大小姐身上,一年能回去一两次就不错了,她今岁也十九,当年吴妈妈刚生下她不久便来侯府做乳娘,是宋管事将她拉扯大的,听说已经给她许了人家,是城外庄子上的管事之子,明岁就要成亲了。”

话音落下,二人到了吴妈妈院前,院内人头攒动,正堂之中,钱氏披着斗篷和孟谡站在厢房门口,西厢房内,吴妈妈的哭喊声凄凄惨惨。

“侯爷,夫人,薛姑娘来了”

紫云快步跑到门口禀告,钱氏一听立刻道:“快请”

姜离带着怀夕疾步而入,微欠了欠身,往厢房内去,一进屋子,姜离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吴妈妈仰躺在榻上,也的确撞了满脸满身血,可她此时哭喊的样子实在不像命悬一线之人。

“大小姐啊,您在天之灵看看奴婢啊……”

“大小姐您等等奴婢,奴婢这就来找您……”

吴妈妈一边哭一边喊,像受了莫大的冤屈,钱氏气恼不已,再加之病体未愈,不时轻咳两声,孟谡满脸寒色站在一旁,也想不明白吴妈妈何以如此撒泼无赖。

姜离上前替吴妈妈问脉,吴妈妈看她一眼却挣扎起来,“不看,我不看,奴婢要去找大小姐,奴婢对大小姐忠心耿耿,奴婢这就去黄泉路上伺候大”

“小姐”二字未出,吴妈妈忽觉手臂一紧,低头一看,便见姜离坐在榻边圆凳之上,气定神闲地一手按她手肘,一手为她问脉,而她一把年纪膀大腰圆极有力气,却竟挣扎不开,她愣了愣,更大声呜咽起来,“呜哇我不看,我合该死了最好,我照顾大小姐十九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凭白受这等冤屈,我给大小姐陪葬最好”

正堂之中,孟谡一脸寒意,“把人都带进来!”

吴妈妈哭声一滞看向外堂,不明白要带谁进来,只听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宋管事的声音惶然落地

“小人宋得隆拜见侯爷,拜见夫人。”

“宋长武拜见侯爷夫人。”

“民女宋盼儿拜见侯爷夫人。”

宋家三人进门,宋得隆父子见礼时,吴妈妈虽意外,却还稳得住,可一听宋盼儿也来了,姜离眼睁睁看着她瞪大眸子,又骇然吸进一口凉气,她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正堂,“你、你们……”

紫云站在厢房内,闻言不忿道:“吴妈妈这么激动做什么?事关小姐私房,你这里交代不清楚,那便请宋管事和你儿女子一同交代,你这些年伺候尽心,夫人和侯爷也从来没有亏待你们,你也不必在这寻死觅活的,若真要你给大小姐陪葬,夫人何以请来长安最医术高明的女医?”

吴妈妈咬牙道:“我啊”

一语未出,吴妈妈忽然痛叫一声,便见姜离不知怎么,竟一针扎在了她人中之上,那银针入针一寸,痛得吴妈妈身子一颤,还要再说,可嘴唇一动痛觉更甚,一时满眸质问地看向姜离。

姜离淡然道:“要为吴妈妈止血,吴妈妈最好不要再开口。”

说着,抓起吴妈妈的手,在其合谷、内关两穴又下两针,吴妈妈轻嘶一声不敢动弹,也不敢开口,只憋的面颊青红交加,见她终于消停,紫云终觉出了一口恶气,而正堂之中,宋得隆也开了口

“侯爷明鉴,小人当真不知什么万福钱庄,咳咳……”

“小人替侯爷